第二十一卷 | 第十一章 河上监仓

经过这一段悠游的子，他的神体力都完全恢复过来，也比逃亡时好看多了，不再予皮黄骨瘦的感觉。

房时在舱廊与张泉撞个正着，对后者怨毒的眼光，他只是一笑了之。他这时已和同房的四名家将级团友混熟了，遂问起他们下一站船停处。一个叫费淳的笑道：“沈兄在想娘儿们了。”这费淳中等身材，那即是说比项少龙要矮了整个，相貌平凡，但格随和，使感到和他在一起很轻松。四名家将中以他 年纪最大，刚好三十出。

另一名家将冯亮道：“大后天的翟城是到临淄前最后一站，要耍乐就得把握时机。因听说临淄物价高涨，要玩都不到我们哩。”冯亮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长得高大壮，只比项少龙矮上两、三寸，四中数他最有识见。

另一名家将叫雷允儿，出冯亮还少上两岁，手长脚长，形如猿猴，颇有形格，与上层的一个俏婢相好，颇为自负。对项少龙虽友善但也带点妒意。闷哼道：“泡妞儿不一定要用钱吧？到时看我的手段好了。”费淳和冯亮立时起哄，三闹作一团。项少龙想起二十一世纪时自己和队友小张、蛮牛、犀豹等的景，心中洋溢着一片 温暖。男的话题总离不开和金钱。

翟城可说是最后一个溜走的机会。若到了齐都临淄，便危险多了。只是田单的手下，认识他的便大有在。最糟是他身为凤菲的御者，若整天载着她往来于权贵的府第，露身分的机会大增，其中险况，可想而知。所以纵是跳水逃走，也绝不可到临淄去。

快要席地就寝时，毃门声响，一名婢子来找项少龙，说凤菲要见他。项少龙颇感受宠若惊，又是心中打鼓，不知凤菲为何要纡尊降贵来见他。领路的俏婢有点眼熟，旋即想起正是那天喝止自己到船去的刁蛮恶婢，遂道：“这位大姐怎么称呼？”婢子冷哼道：“问东问西的，这么多话？待会见到大小姐，你最好守好规矩，惹怒了她你就要吃不完兜着走。”

项少龙给她一抢白，推测她可能是小 玲姐那边的，又或是好朋友之类，所以才如此对自己充满敌意，那会和她计较，微笑不语，随她登往上层去。凤菲没有戴上面纱，神色安然的坐在舱厅中特为她设的席位里。项少龙施过晋见之礼后，依她指示在离她半丈许处的软垫坐下。

那恶婢退了出去，厅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男间的吸引，乃与生俱来的天。项少龙忍不住暗地饱餐秀色。只是她的坐姿已非常动，高雅素净的丝袍宽大下摆把她下肢完全掩盖，裙脚拖往地蓆左旁处，而虽是坐着，她的腰肢仍挺得笔直，使她酥胸的曲线更为突出，既骄傲又闲雅。只要是正常男，都会泛起若能摸上一把，必似如登仙界的醉感觉。她的秀发在上结成了双环髻，绝世玉容平静无波，教项少龙不由忆起图先对她“内外俱美”的赞语。

她身旁放了一张五弦琴，木色沉郁，衬托起她浅白底淡黄凤纹的宽大袍服，显得她更是绰约多姿。这确是幅动之极的美坐图，如诗如画般更显秘不可测的美丽。厅里火焰内柴炭正燃烧着，偶而送来劈啪之声，配河水撞上船身的声音，织成有若仙籁的响曲。以项少龙这么有自制力的，一颗心也不由不被这美强大的感染力溶化。

不愧是三大名姬之首！难怪这么多公卿大臣、王侯将相，要倾倒在她的裙下。不要说能一亲芳泽，只要她肯眸一顾，已是天大恩宠。心弦震动时，凤菲淡淡道：“无忌 公子是怎样死的？”

项少龙立时提高警觉，垂首黯然道：“若大小姐这句话是在大梁问我，小定不敢如实给出答案。”接着如若目睹般勾画出当时景，又感同身受地道：“安厘那昏君当时病得快要死了，龙阳君和太子增带了大批禁卫来到我府，送来了一盃酒。接着信陵君便逐批的找了我们去吩咐后事，然后就喝了那盃酒，唉！”他知道若说得不够详细，必会使这兰质慧心的美心疑，编小说般详道出了经过，免得她再追问细节详。

凤非果然不做疑心，幽幽叹了一气，沉吟不语。项少龙心念电转，如她对自己已动疑心，甚至可能怀疑自己就是项少龙，故才来盘问他。但他却颇有过关的自信，先不说她对白己的模样，只是在某一环境匆匆留下的印象；且当时灯光既暗，自己的服饰神态又与今大异，再加上他项少龙此时满脸胡髯，又至少瘦了十多斤。而最重要的是张泉是通过魏国的官家马道把他聘来的，谁能想到其中竟有如此转折。

凤菲的目光又再落在他睑上，柔声道：“沈良你真的只是无忌 公子的御手吗？”项少龙微一愕然，已想出另一套释疑之法，颓然道：“大小姐的眼光真厉害，小本是赵国廉颇大将军的手下，随廉大将军离赵往投无忌 公子，被无忌 公子看中收为客卿，还以为可再有一番作为，岂知算不如天算，最后落泊大梁。经此两次变故，小对功名已淡若止水，只希望能赚一笔钱，找个穷乡僻壤，以清茶淡饭安度余生算了。”

凤菲动容道：“算不如天算，这句话说得真好。其中包含了多少无奈和失意。沈兄的遭遇令感慨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