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 第十一章 河上监仓

惜，若不怕大材小用，可安心为我管理这歌舞团。”项少龙装出汗颜之色，垂首道：“怎当得大小姐沈兄之称，况且我只是初来甫到的新丁，难以服众，大小姐千万不要抬举小。”

凤菲微笑道：“我周游列国，阅无数，只看你亢而不屈，在大庭广众从容自若的神态，便看出你非是惯为仆的。唉！你使我想起在咸阳遇到的 一个，若非张泉能肯定你的身分，我就会认错了。”项少龙吃了一惊，装出大感兴趣样儿，问道：“我是否长得很像他呢？”

凤菲定神打量了他一会，眼中出茫然之色，梦呓般道：“确有点相像，尤其是你的眼神。不过现在就算没有张泉的肯定，也知你不会是他了，因为中牟传来消息，他已安然去。可笑魏差点把大梁翻转了过来，原来只是一场误会，当然拿不到啦！”

项少龙立即醒悟过来，知道滕、荆两接到荆家村送去的消息，清楚了他的处境，才故意放出烟幕，说他已安返中牟，好教敌放弃追捕他的行动。这一着高明之极。只要找例如乌果那类身形酷肖他的，加点 易容法，远看去确可以瞒过。而唯一知道他到过大梁的龙阳君，则是有难言，不敢把真相说出来。说到底，龙阳君的心仍是向着他。在这种顺水推舟的况下，也只好闭不言，帮他一把。

至于王宫秘道的绽，可能至今仍未被发现，又或发现了也该不会怀疑到他身上去，因为事实在太超乎一般的想像。想到这里，立时霾尽去，颇有再世为的感觉，中却道：“原来大小姐指的是秦国的项少龙。”凤菲望了他一眼，秀眸出 缅怀之色，却没有说话。在这一刻，项少龙知道凤菲对另一个自己生出了微妙的感，大感荣幸。

凤菲柔声道：“这趟到临淄，便完成了我游尽各国都城的宏愿，之后我打算把歌舞团解散，返南方，过点平淡的生活。”项少龙一震道：“原来大小姐要荣休了。”

凤菲露出一丝笑意，轻柔地道：“或者我是那种不甘寂寞的，既不能以力服，便改而以歌舞去打天下，把先贤传下来的诗歌舞乐发扬光大，不过此趟临淄之行确不 容易应付。不知何把我要解散歌舞伎团的消息泄露了出去，现在都对我的去向虎视眈眈，沈兄该明白我的意思。”项少龙不解道：“既是如此，大小姐不去临淄，岂非一切可迎刃而解吗？”

凤菲淡淡道：“漏了临淄，我又不甘心，何况 生就是要面对种种挑战的，若我临阵退缩，下半生难免抱遗憾。”顿了顿再道：“像你这种材，可遇而不可求，不若我以自己的愿望和你的愿望来作个公平的易。假若沈兄能保我凤菲安然离齐，不致沦为别姬妾，我便予沈兄二十锭黄金，使沈兄可安度下半生。”

项少龙皮发麻，先不说他绝不肯到临淄去，就算鬼使神差令他到了那里，也只会唯恐不够低调。假若成了歌舞伎团的“公关经理”，终面对面应付田单那类齐国权贵，还要用尽手段周旋其间，好保凤菲的清白，那等若要他把脖子送上去给宰割。

同时他也明白到凤菲的处境。一天歌舞伎团仍在巡表演，她仍可保着超然不可侵犯的地位。但若舍下这身分，那都希望她这朵鲜花可落往自己的榻上去。这是一种微妙的心态，凤菲若能与所有保持距离，才可以孤芳自赏的姿态傲然独立，一旦要息演，那都猜她是身有所属，自然群起争夺。她的忧虑非是没有道理的。只好苦笑道：“大小姐太抬举在下。”

这是绝不能应承的事，但问题是拒绝更不理。看来只好狠下心帮她一次好了。心中矛盾至极。凤菲平静地道：“你若做不来，张泉做得来吗？至少你是那种不易被收买的，对张泉我则半分信心都没有。”又叹道：“我们终是道家，要应付那些像蝗虫般的男，只能倚靠你。”

项少龙皱眉道：“大小姐若能把解散歌舞伎团的事保持秘密，不是可免去这些烦恼吗？”凤菲露出伤感神色，哀然道：“我是故意透露给一个亲近的知道，但又令她以为尚有其他知道，好试探她对我的真诚。现在终于清楚了，故虽身陷险境，仍觉值得。”

项少龙一震道：“是二小姐吗？”凤菲复平静，点应是，道：“她一直想取我之位而代之，在这男当权的况下，我们子很难建立自己的事业，歌舞伎团已可算是异数，她一向屈居我下，自然想去我而后快。”

项少龙道：“那不若就把歌舞伎团送给她算了。”凤菲道：“那牵涉到很多问题，我曾答应跟随我的，在歌舞伎团解散时，就每赠予一笔丰厚的遣散费。唉！谁都知道这种以色艺示的活是不长久的，有了钱后还不乘机引退。所以董淑真她只有设法在正式遣散前，与谋把我从歌舞团处撵走。”顿了顿续道：“事实上你已帮了我一个大忙，使我能逐走沙立，但现在董淑真又拉拢张泉，沈兄该明白我的处境。”

项少龙是有苦自己知，但又不能不睁着眼说谎的答应她。那种矛盾和痛苦，实非任何笔墨所能形容。他怎忍心这么一个才华横逸、色艺双全的美，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