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间隙

是吕相公一时不慎惹出来；这一次，辛兴宗毕竟是几十年的宿将，你和刘子羽、王渊、刘晏能想到的，他未必就想不到！”

“臣正想说这个……”

“但是反过来说，如果真有用流言这种下作手段去攻击首相，真有敢将宫禁中枢密院讨论的结果私下透露给下面的大将，朕若不处置，反而要酿成大祸。”赵玖终于回。“这一次你就不要随朕出征了，留在此处，趁势将皇城司重新立起来……”

“官家，提举皇城司本该是内侍省押班、督知所领……”

“不用了，就是你了！”赵玖没好气应道。“你莫要忘了，我从井里爬出来，便忘了所有，这才八个月，你不做此事，让我找谁去？找冯益，我才认得他一个多月！”

杨沂中微微俯首，不再反驳。

“我还记得冯益提议重立皇城司时说过的那些话。”赵玖若有所思，继续缓缓言道。“三千太多，而且此时刚刚到南阳，也不适宜将皇城司的名号摆出来，省的相公们不满，关键是先将皇城司下属的探事司理出来，两三百足矣……不要本地，可以从附近流民中收拢南下的清白之，也可以接着扩充班直的名义从军中筛选……甚至这个也不急，我只要回来后知道这两件事的由来便可！”

“喏！”任务清晰无误，杨沂中再无话可说。

而只着常服，束着牛皮带的赵官家也顺势打起一把伞来，然后步雨中去了。

且说，对赵玖而言，军议上发生上下思路碰车的事到底只是一个曲，称不上什么大事，因为他内心也明白，这件事有问题的概率其实不大……原因很简单，范琼的军事布置摆在那里，只要认真思索，水平高的最终也会殊途同归。

但是，之前那件事却实在是把他恶心坏了，以至于这位官家表面大手一挥，谁都不许再提，但内心依旧耿耿于怀，所以这才借着所谓军务的名义搞起了特务政治。

就好像他明明被胡御史批判了一番，却还是忍不住记笔记一般。

只能说，某些的水平也就是那样了。

回过来，翌雨水不停，但在军功的刺激与赵官家的亲自督军下，御营中军各部还是按时按计划出发向南，准备平了。

这其中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可能是之前刚刚补发了军饷的缘故，此番出动居然没有发放开拔赏赐，却也是了大宋禁军多少年的一个记录了。

实际上，赵官家也想看看，就是正正经经发军饷、老老实实练，这大宋的军队到底能不能安安稳稳的作战？

结果似乎是不能的。

四月初三，赵官家御驾亲征，全军一万余直接冒雨出发，四月初七，王德、傅庆便赶到了不足百里外的邓州城下，在轻易扫了周边城镇后，却攻城失利。

四月初九，在断断续续的雨水中，赵官家率主力来到邓州城下，但当依然攀城失利。

此时，城中遥见官家龙纛至此，便遣使出城，请降于官家，条件自然是请赦免城中诸将，对此，赵官家没有为难使者，却理所当然的拒绝了对方。

翌，城中冒雨出甲士劫寨，却为诸将轻易在城下击溃。

四月十一，天气暂时放晴，傅庆建议趁着白河涨，引水淹城，为官家所拒，但营中却开始打造器械，甚至有起砲的迹象。

当晚，城中第二次派出使者。

“臣等一时误歧途，后悔莫及。”来被搜检妥当，押解帐，依旧是对着端坐于座中的那个年轻叩首以对。“金弃臣等为蔽履，臣等也自知无力与官家天兵抗衡，事到如今，只求活命而已……”

“只求活命？”

一阵蛙鸣声中，正在看着一些从南阳送来札子的赵玖抬起，正色相对。“也就是说，只要朕许诺你们一条命，不管是充为苦役，还是贬斥到岭南，你们都愿意受了？”

“正是此意！”来不顾地上泥泞，继续叩首。

“是因为范琼也没有支援你们的缘故吗？”赵玖放下札子，微微一叹。“何止是金弃你们为蔽履？连蔽履也弃你们为蔽履……”

“臣等后悔莫及，且当降于金，委实多有盲从裹挟。”言至此处，此微微一顿，方才继续叩首恳求。“官家，好教官家知道，降金首恶乃是前蔡州巡检李尚，若官家能恩恕我等其余活命则个……此臣等亦可捆缚到城前明正典刑。”

且说，连下雨，道路泥泞，城中这残余的万把降金叛军固然是被所有抛弃，根本看不到生路，然而宋军上下，连着数千民夫，也都早就疲惫不堪，数前争先的各部将领，更是心气全无。

故此，此时闻得此如此恳切，帐中周围将领，自王渊以下，皆有意动，便是刘子羽也忍不住去看赵官家姿态。

“不许。”赵玖束手于案后，板着脸看着身前之，却是脆直接。

“官家！”此悲愤抬。“当形，谁都以为国家要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