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忧虑

，此却不愿城了。

“打的这般窝囊仗，俺哪有脸去什么平城主持局面？”张荣坐在一辆板车之上，枕着一堆，一条腿被绑在一根木板上，额上又裹着一条发汗的白巾，再无往昂然姿态，见到岳飞和李逵后更是将扭了过去。

“一时胜败而已，何况是金偷袭，又有孔彦舟临阵倒戈，张兄不必耿耿于怀。”岳飞无奈上前握住对方臂膀相劝。“而如今势不明，我猜想金断不会只从济南来的，沿河各处大军说不得说到便到，届时大局还要兄长处置；而孔彦舟既叛，济南府、兖州又连成一片，东平府首当其冲，张兄现在不去主持局面，此处局势又如何？”

张荣连连摇：“你说话越来越文绉绉了……其实，东平府的事鹏举你不用担心，俺生在梁山泊，长在梁山泊，金也好刘豫、孔彦舟这种贼厮也罢，俺便是拼了命也不许他们糟蹋周边。但说到什么大局，俺今却无能为力了……”

岳飞当即还要再劝。

“鹏举兄弟不要说了。”张荣抢在对方之前开道。“你是个有志气、有能耐的，不然也不会在济州学着作什么词读什么书了，这俺都知道。可说到底，俺却只是一水贼，没法跟你比的。可恨当走了运道打赢了一仗，又受了赵官家的任命，自己也脑子进了水发起胀来，真把自己当成什么抗金名将了……这一战到底是让俺看清了自己能耐，多少兄弟盯着俺的大旗来投靠，一朝死伤无数！如何有脸再去平主持局面？”

岳飞心下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但却不好开，而李逵是个细的，却是适时上前拱手作态。

果然，张荣眼见着李逵出面，却是趁势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李逵兄弟，若还当俺是个首领，便听俺的命令，随岳镇抚去平主持局面……告诉那些兄弟，梁山泊和东平本地的整理起来后，便护送着东平府北面的百姓往梁山泊跟前找俺汇集，俺靠着梁山泊，再难也能保他们；至于其余这些子来投靠的好汉，都由你暂且收着，收完之后也不要来寻俺，只听岳镇抚安排就是。”

李逵本就是为这两句话来的，所以脆一拱手便应了下来。

见到对方如此姿态，张荣知道自己确实失了这些外来的心，也就更加觉得没趣……唯独岳飞这里，强要家断后，又要家给收拾烂摊子，这位梁山泊大首领实在是觉得对不住，就靠在板车上想拉着对方手说几句贴心的话。

但是思来想去，一来肚子里着实没啥墨水，二来确实羞愧，三来左思右想始终觉得家啥啥都比自己强，读书作词倒也罢了，连济州那边的生意出息都比东平强，于是乎到底是无话可说。

最后，为了不耽误对方时间，这张大首领不过是学着江湖中最流行的姿态，也就是握住对方双手，道一声保重罢了！

二就此分离，且不提张荣江湖做派，一战而兴，一战而沮，只说得了张荣言语，有了处置名分之后，岳飞、张显、李逵三便又引踏白军匆匆折返，而其中岳飞一路板着脸无言，倒是让随行多少有些忐忑。

而待得平城内，其他自去休息，张显窥的机会，却是在衙署后马厩中系马时，忍不住借着单独相处的机会开相询：“兄长今从听到军后，就一直心不顺，可是在愤恨孔彦舟那贼厮丢了咱们相州的脸？还是觉得张荣这一仗败的太惨，东平的局势不好收拾？”

“孔彦舟自然活该千刀万剐。”私下对着自家兄弟，岳飞当然没什么好遮掩的。“但这种从张邦昌、范琼、刘豫之后，绝不会少，说不上愤恨；东平局势自然也是值得忧虑的，但金既然南下，怕整个中原都要大坏，国家生死存亡大局摆在那里，如何又会对东平一地有所计较？”

“那就是还记着大嫂的事？”张显小心翼翼。

岳飞微微一怔，一时居然没反应过来。

而张显看到如此，却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嘴子……话说，做上镇抚使后，岳飞终于有了足够手，再加上河北局势大坏，他便先后托、遣去寻自家与诸兄弟的家眷，然而前后十八回，终于在上个月将河北相州的家眷取了过来，却发现自己老婆早在一年前便弃了自己老母和几个孩子，独自随娘家一起渡河南下了。

换言之，岳鹏举被甩了，而且一年多了，很可能早就被绿了……这种事放在别的男身上，估计能嫉恨一辈子，便是放在里也是妥妥的送，是要被挂起来批判的。

然而，岳飞此时闻得这话，反而难得一笑：“我自然恨她无，但彼时局面，求生，我先弃她在那种火坑里，又能怪她如何？只是她毕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逃便逃，却不该扔下我老娘和两个孩子……这才算是失了节……而如今老娘在济州安顿好了，这事反而不必多理会，以后得到讯息，看她过的好不好，送她一些钱就是。”

“大哥说的是。”张显赶紧敷衍了过去。

“不过我今确实有一个忧心难解之处，还有一个愤恨难平之处。”岳飞说完那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