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忧虑

眼看到自家兄弟不信，却也不做解释，只是在马厩立住，然后摸着身前战马颅微微叹气，将自己一整心不佳的缘故代了出来。“忧心的是，金一旦南侵，必然是二十万大军全面出击，然后至少一路主力指着南阳去的，而今济南有一路潜渡的并不可怕，怕就怕其他各处也有，然后前线各处一起崩坏，致使大局艰难。届时，咱们济州区区一万多，还靠在前面，又要守城，又要作战，怕是根本难以周全……以前总觉得自己兵少，使得力气不足，心想着若是能管一个军州，领着上万就好了，而现在官家格让我做了一任镇抚使，领着一州一军，却可能还是独木难支，甚至可能不能保全地方，不免心中郁郁。”

张显当即颔首不止……大局之中，独木难支，这个道理他们之前体会的太多了，自家兄长升了官还是要如此，自然心绪不平。

“还有一个愤恨的事，他们都说济南府的金是伪作河北流民潜行南下，我也觉得是如此……”岳飞继续感叹道。“那且不提其他各处，只说济南府这四五千金，他们伪作流民时衣服从何处来，总不能是买的吧？”

张显一时怔住，而岳飞却趁势转到一旁，兀自给战马添了夜，然后便也去休息了。

但是，时间来到半夜，众却又被探马的马蹄声惊醒，说是在平城正北面远远观察到有火光琳琳闪现，俨然是有大军队连夜行军，不知道是不是敌军准备乘夜来攻……敌就在附近，岳飞当然不至于没做这方面预案，他即刻起身，一面号令部队全线整备起来，随时预备出击，一面却又让城不许擅自点起火把，以示不备。

然而，哨骑接连不断，却是告知了一个让岳飞彻底色变的军——确系是大骑兵在连夜进军，几乎可以确定就是那由万户阿里带领的金军，但金军骑兵却是在济水对岸连夜强行军，是在顺着济水极速南下，根本没有攻击平的意思。

换言之，对方很有可能是冲着梁山泊身后的广济军、济州而去，是要仗着骑兵之利包抄岳家军后路。

但是，这不足以让岳飞色变，真正让岳飞感到忧虑的是，根据他对金作战风格的了解，更大的一种可能是……那个万户阿里作为潜行偷渡的先锋，身上可能负有更大的战略任务，对方根本就没将岳飞这一万放在眼里，此行根本就是着急去接应其他各路金军，甚至是要去汇合其他各路偷渡兵马，直接攻打南京的张所或者东京的宗泽也说不定。

心中想到这一层，岳鹏举不敢怠慢，翌一早，便即刻动员全军，一面以张显为先锋引踏白军极速南下，探清况；一面以让自己本部兵马分各自护送平百姓和受伤的东平府官兵南下，往梁山泊北岸集合；最后，他自己亲自领着汤怀和李逵带着不足两千中军在平继续收拢败兵，兼做断后。

事到如今，只能指望着刘麟、孔彦舟这二来的慢些了。

然而，上午时分，各部刚刚散开周边去收拢护送百姓，便有军来报，说是孔彦舟麾下大将徐庆已经引兵三千出现在城北二十里外了。

“徐庆来的好快！”连素来沉默寡言的汤怀都着急了。“必然是昨夜探马都被金大队吸引，他趁机偃旗息鼓，偷偷连夜行军过来的……”

“岳镇抚，败兵不足战，要不要让刚刚散去的各部回来一些？”李逵也有些慌。“须知道，这徐庆不须胜过我们，只要钉住我们，待后方孔彦舟、刘麟皆至，咱们便走不脱了。”

“既如此，他为何要偃旗息鼓，连夜偷偷过来？”城之上，岳飞微微眯着自己眼睛，眼白泛起，好像根本瞧不起徐庆一般。“不管如何，咱们出城向北，主动迎一迎吧！”

ps：感谢第56萌，沃德乖乖……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