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七）

老李惦记薛凌，早早起了叫她。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薛凌迷糊着，晨风吹在脸上，微有凉意。又睡在一堆枯上，莫名觉得自己回了平城，翻滚了几下，不愿意睁眼。

老李觉得自小就拿这个少爷没办法，催了几次，只得自己去备些吃食。

薛凌继续赖了好一会，才爬起来，将昨夜用的被子抱到木桩上晾着。等老李再叫，进屋看见桌子上清粥咸菜并着三四个馒，随手拿了一个来吃。

老李在一旁唠叨这地儿简陋，委屈薛凌。他没什么钱财，常就是靠卖药材和出诊一些小户家为生。

薛凌翘着脚，又端起一碗粥喝。京中狗吃的玩意，都比平城里的子面饼软，何况是白面馒，哪来的什么委屈不委屈。就是盛粥的碗缺了个，她一没留神，舌被划出老大一条子。

薛凌吃痛，“嘶”了一声，又赶紧闭上嘴，血合着食物残渣一并吞了下去，免得这老李废话更多。之后若无其事的又啃了一个馒，才放下碗。等老李慢条斯理的吃完正要收拾，薛凌抬起一只脚放到桌上，转而把那缺了个的碗踹到地上，这烂无端毁心。

老李不知道这位小少爷又出了啥问题，心疼的喊着“糟蹋东西”，就要弯腰去捡。

薛凌又想笑，真的就像回了平城。索用脚把桌子上东西踢了个遍，连声喊“别收拾了，别收拾了”。她以前做啥这老李都跟在后喊糟蹋东西。那地方有什么东西能糟蹋，一堆烂，偏老李啥都当个宝。

老李置若罔闻，去拾地上碎片。薛凌只得赶紧站起来扶他，然后把怀里那叠银票拿出来放桌子上道：“李伯伯去热闹点的地方买个好宅子吧，钱不够我再想办法。”

老李一看那叠银票，少说也得有个七八百两，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不亚于惊天之数，颤抖的问薛凌“你哪来这么多钱？”

“不用管这些，你住这我都不好过来找你”。薛凌将脚边的碗踹的老远，道：“这屋里烂啥也别要了，走就行。”

“少爷，你不要跟江家来往，他们不是好东西”。老李想起薛璃在江府的事，以为薛凌的钱是从江府来的。

那天出来以后，他去打探过江府，国公的名，街巷尾都有碎语，很容易就问到。虽不能知道各种详，但老李听说江国公在薛弋寒一事上没少出力。唯恐薛凌受了蒙骗，才和江家走的那么近。

薛凌看老李站都站不太稳当，还有心思去参合江家事，实在胆大。伸手把那叠银票又拿了回来，想着还是自己去办，别冒出来什么贼把来里打劫了，钱是小事，丢了命没地儿说理。

薛凌道：“李伯伯不必管其他的，继续行医即可。你带着钱太危险，还是放我身上安全些。这两拾掇一下，等我买好屋子来接你。”

老李还有诸多疑问，薛凌七八糟的编着瞎话好不容易哄了过去，又帮着把要晒的药材扛到院子里，才往齐府走。

等到了齐府发现，这府里竟然空的，下都不知去哪了，连绿栀也不在自己院子里。她心疑惑，思索了一会，还是决定不去手齐府的事，回到自己屋子里收拾东西。

以前离开苏府，就那么几件衣物带着。这会发现，自己的东西还真多。丢又有些舍不得，折腾来折腾去几大箱子。如何搬出去，实在是个大问题。

这一整理，薛凌发现自己银子还真不少，都不知哪儿来的。她平花钱没个数，都是随手放盒子里给绿栀搭理的。真是一查吓一跳，要说这绿栀也还真是老实。

薛凌一边翻，一边漫无边际的想。叮叮咚咚声响之间，没听到有进来。

绿栀惊叫道：“小姐，你在作什么。”

薛凌回，看见绿栀脸上全是惊慌。想着自己昨晚在堆滚了一宿，回来也没梳洗，是不太像样，那也不能把绿栀吓成这样吧。

薛凌道：“收拾东西啊，没看见吗？”

没想到绿栀更慌，回身过去飞快的把门关上，才过来道：“她们说的是真的，小姐你….你”。

绿栀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薛凌将手东西丢地上，坐到桌子边到了碗茶水给自己，问“说什么，说我杀放火了？”

“说你气晕了老爷，老爷这会还没醒，大夫说，就算老爷醒过来，只怕，只怕也动不了了”。绿栀话都说不连贯。昨晚她又没陪着吃饭，哪里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知道半夜大小姐高呼叫大夫，自己小姐不知去了哪。她想去五小姐处问问，水杏说齐清霏在床上哭的事不省，靠近没好果子吃。

如此战战兢兢等了一宿，小姐竟一夜未归。夫一大早把府里所有下集中到一处，说是……老爷出事了，要遣散大伙儿。她听到底下嚼舌，就是三小姐将老爷气的中了风，能不能活，怕是没个准话了。

“齐世言瘫了”?薛凌一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