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胜改势，敌自变

“可薄真部全军覆没？”桑水河畔，石勒接到了战报之后，挑了挑眉毛，“败的有些太快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坐在营帐之中，身边摆放着血食，腿边放着一个水囊，囊开着，散发出烈酒特有的辛辣味。

“不错，”边上，那位张先生正看着战报，“可薄真部经过几场恶战，已经是兵疲将乏，所余部众不过三千，或许只有两千出，但皆为骑兵，就算是将军想要将之击败，也得耗费一番功夫。”

说着，他将战报放下来，抬看了石勒一眼，笑道：“骑兵不利于攻城，可薄真的须极陀带着去攻城，自是收效甚微，但因此而被全歼，却有有些怪，里面到底是如何布局的，真是让好。”

石勒眉一皱：“这战报上说，是陈止派出的兵马将鲜卑击溃的，他哪里来的手？”

“想必不是代县的守备兵卒，”张先生说着，朝着帐外看了一眼，“代郡的守军断无这般战力，那就只能是他新招募的兵马。”

“新招募的？”石勒满脸意外，“先生的意思，是说着击败了可薄真部的马，是陈止新召集的那批武丁？这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的，”张先生似笑非笑的看着石勒，“除了这批马之外，此时的代县的还有什么可堪一战的兵力？”

“之前的消息你也看到了，”石勒指了指营帐一角，那里扔着几张信纸，“那些家丁还在代县练着呢，况且这批前后才练了多久？就算是队列恐怕还不知如何站位，更莫论明悟军阵了，若无阵势，则不过是乌合之众，何以对敌？”

说着说着，他站起身来，正色道：“某家虽说被那屠伯驱赶来去，但也知要以步卒对阵骑兵，若无军阵相应，那便难以立足，抵挡都很困难，更不要说击溃了。”

张先生却问道：“将军，你是因何确定，那武丁还在代县练，又因为什么判断这支武丁并未掌握战阵的呢？”

“我那些潜伏在代县的族，不是一直有战报送来么？”石勒反问了一句，但说话的时候，却心中一动。

“所谓报，其实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张先生摇了摇，也正色说道：“真正高明的计谋，能以报迷惑敌，这代县送来的战报，未必就是对的。”

“你的意思，是我的族已经背叛？”石勒眉毛一皱，露出不悦之色，“虽说此举亦有可能，但我这战报的来源，可不是只有一处，反复比对之下自然能得到最接近真实的报，总不至于所有都被收买、都已经背叛了吧。”

“我不是怀疑将军族的忠诚，”张先生不急不缓的摇摇，“我说的是，若真实本身就是虚假的呢？我们看到的东西、以为的况，未必就是事物本来的样子。”

“你们这些读书就是这一点最让不快，”石勒重重的喘了两气，“有什么话直说不能么，非要绕这么多弯！”

“将军关于陈止武丁练的消息，都是这么描述的，”张先生也知道石勒是个文盲，字都不认识一个，便摊开了说，“‘能听得其中练声’、‘练声自早到晚，不曾有断绝’、又或者‘练声甚急，时而能听得号声响’，‘若是离得近些，则能隔着木墙，听得其中的靴子踩地的声响’。”

说到这里，他再看石勒，问道：“将军，你可听出里面有什么相似之处了么？”

“相似之处？不都是说的练之事么？”石勒眉紧锁，隐隐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张先生便道：“这就是只闻其声、实未见！”

石勒一下子就愣住了。

张先生随后继续道：“早在五六天之前，陈止便严防练兵之地的进出，几乎没有能随意进出了，但偏偏能够听得声音，当初并未严格限制进出的时候，里面有练，外面的就能听到诸多声响，并且进去之后就能看到兵丁走阵，久而久之，就给一种印象，那便是听了声音，里面的就是在练。”

“这……”石勒明白过来，“你是说这些声音，其实是空城计？里面的早就不在了，只是用声音迷惑他？但如果没有的话，又怎么发出练之声，有限的几，可是无从听闻的。”

“只需要让外面的听到里面的声音，不需要整个场地站满，”张先生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设想，“只需要让靠近木墙的一篇区域有足够的就够了，更何况，报中也提到过，除了最初的五千之外，代郡各大家族，又给他送去了家丁，这又是一批。”

“你说这是减兵增灶之计？”石勒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终于明白过来了。

张先生也点了点，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个主君，虽然是个文盲，但在领军打仗上有不小的天分。

所谓的减兵增灶，就是通过增加灶台数目，让敌判断错误，以为己方式在增兵，其实已经暗中撤退。

“但即便如此，陈止新招募的兵丁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