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胜改势，敌自变

练没有多久，连军阵都是前几天临时宣讲，如何能战胜鲜卑？”石勒还是有着不明白的地方。

“要宣讲军阵，无需这般大战旗鼓，之所以这么做，很有可能就是为了给别看的，也是疑兵之计，”张先生似乎也没有想通里面的关键，“当然，这么短的时间内，不该让新招的兵丁有这等战力，更不要说从代县前往当城，还有一段距离，要急行军，要列阵对敌，还要以步卒歼灭骑兵，几个环节每一个都对兵丁的战力都有不小的要求，里面有很多地方，连我都无法想清楚。”

“这便是了！”石勒点点，正要发表一番看法，没想到张先生跟着就道：“但全歼可薄真部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与将军原来的算计，也都因此落空，不得不另作打算。”

“这个也是，”说到这个，石勒顿时来了兴致，“其实先生你上次提过了，要有一个备选的战略，某家就在想了，现在听了先生的这一番话，更是坚定了心之念。”

“想要偷袭代县，那就不用提了，”不等石勒说出计划，张先生就先摇了摇，“陈止或许有减兵增灶的可能，留在代县的，大概也只有少许马和练不够的新丁，但还是不该攻打代县了。”

石勒却不这么认为，说道：“嗯？这是为何？难道就因为鲜卑被击败了，就要怕了他陈止？”

“打仗可不是赌气，”张先生则笑着摇，“而是要达成目标，我之前建议太守攻代县，是觉得这里空虚，加上有王浚的默许，能顺势而为，但现在看来，陈止的准备十分完备，那就是个硬骨，即便是啃下来，也要崩掉几颗牙齿，如果是寻常的匈将军也就罢了，有所损失，回去补充就是，但将军您是要自立的，手上的兵马少一点，力量就被削弱一点，何必和很值死磕？”

石勒似乎还有些不甘心，说道：“但他既然用计，遮掩了代县的况，难道不就是担心被攻打么？说明代县空虚。”

张先生则分析道：“也许如此，但他能击溃鲜卑，说明手下有一定战力，就算突袭代县，但那里是郡首之地，城墙坚固，位于郡中，无论是驰援当城的兵马南下，还是下面两个县的兵卒北上，都不困难，如今陈止击鲜卑，名声已出，代县兵马必定为他马首是瞻，要局级马并不困难，而将军的攻势一旦被阻碍，就有可能陷鏖战，那就难以达成最后目标了。”

石勒已经意动，却还是有些犹豫：“就因为这个……”

“这些不是放弃的原因，真正的问题是，将军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张先生抚了抚胡须，笑道：“如今代郡坚守，又有鲜卑侵，加上王浚的属意，还有匈国内的倾向，使得周围都觉得，此地为四战之处，与之相对的，这幽州的其他地方，岂非就有了松懈，依我之见，何不将攻略代郡的心思，转移到其他郡县，或许能有效。”

听到这里，石勒眼中一亮，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是受到了匈朝廷的影响，思维落了死胡同。

而张先生则继续道：“这代郡在幽州，也好、财帛也罢，都不是拔尖，反而算是落后，那陈止以减兵增灶之法迷惑我等，我等何不以佯攻代县之举，声东击西？”

石勒眯着眼睛想了一会，随后咧嘴而笑，跟着对身边的一名骑兵道：“去，给我找几个，探查代县那边的动静！”

匈骑兵的奔行速度，那是相当迅疾的，当城大胜的消息还在官方渠道流传，没有正式被确认的时候，匈斥候出现在城外的消息，就已经传了城中。

这些斥候被发现之后，并没有迅速撤退，反而有诸多挑衅之举，让越发肯定了他们的身份，于是很自然的就传了城中。

一时之间，心惶惶。

几大家族更是担心不已，纷纷找上陈止，希望他能分兵坞堡，护卫几家的周全，毕竟他们的武丁贡献出来不少，以至于家中防备越发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