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验证

死我活的心，与天家父子竟一般无二，说来也是好笑。

孙其模狗样的做他的工部侍郎，他儿子却背后捣鬼拆他的台，他没弄死孙长仲，孙长仲反倒想弄死他。

偏偏想害的，下手之前又怕被害。

这件事就是个笑话。

“孙三公子能言善辩，你几次三番对孤表姐不敬，就当孤是公报私仇，今心不佳把你弄到司隶院来恫吓一番，这样的说辞你倒不会了？”

赵盈又挑眉：“孤可以配合你演这场戏，一会儿叫不痛不痒的打你两鞭子，把你关上一夜，明后半天再放你回府，总可以了？”

她真这么好说话？

孙长仲眼底的狐疑越发浓郁：“无凭无据就为这个动用私刑，还把我关在司隶院一整夜，公主就不怕朝臣弹劾？”

“这就不是你要考虑的事了。”

赵盈早回了官帽椅上坐着，到这会儿才肯摆手让座：“三公子坐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孤想要什么样的把柄三公子心里有数，若给不了，那孤就当你方才所言皆是戏弄，你自己掂量着办。”

孙长仲刚要坐，她沉的话音传耳中，就又僵了一瞬。

他吸气，终于坐下去，侧目去看赵盈：“孙其的书房里有个暗格，他所有的密信全都在那个暗格里放着，从前和刘寄之是书信往来他都有留存，应该是给自己留了个后手。

我是十一二岁时顽劣，闯他书房偷东西去典当换钱时无意中发现的。

那时候年纪还小，也不懂这些，偷偷看过两封信，没当回事，放了回去。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发现了他的暗格，不然我估计死了好多年了。”

朝臣府邸留有暗格这都是很正常的事，但孙长仲方才说的是……刘寄之？

“孙其是刘寄之的？”

孙长仲点：“他从前不过是借着与姜阁老的师生名分，假做姜阁老的罢了，实则私下里早和刘寄之勾搭成。

我长大后回忆过那两封信，孙其最早是因为废妃刘氏抚养惠王而有意投靠刘家，但刘寄之老谋算，让他蛰伏姜阁老身边伺机而动。

后来公主不是扳倒了刘家吗？反正也没别知道他和刘寄之之间那点事，他就索只当自己从没有二心，如今死心塌地追随姜阁老了。”

怪不得赵澈当是要去西北，刘家上折，孙其也上了折，她那时候就怀疑孙其或许根本不是为姜承德所用，又说不准姜承德就是这么自负不顾后果，连赵承衍也起过疑心的。

这么说来，前世西南舞弊案后，孙其牵连其中，事实上也是刘寄之和他做的计。

刘寄之那个时候是想借此事把姜承德一并拉下水的，只是昭宁帝另有想法，没顺了他心意而已。

这些狗咬狗，还真是一出好戏。

不过孙长仲所谓的这个把柄——

赵盈面色一沉：“孤说过，若无用，你自己掂量一番。”

孙长仲脸色倏尔也变了：“他留下那些做证据给自己留后手，足可见他凡事都会留退路。

孙其从来不信我，更不器重我，我所能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

刘家倒后，那些书信他一定处理净是不假，可公主若能找着机会抄了孙家，他那暗格中还不知道会放着些别的什么东西，这难道——”

“孙长仲。”赵盈冷声打断他，“孤从不食言而肥，今次却是你蒙骗在先。孙其的暗格里还有没有能置他于死地之物，孤不会费心思抄了孙家来验证，你替孤去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