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倒戈

直到此刻才敢起身，还顺带着拉了一旁的左高阳一把。

赵盈看了一眼左高阳：“左卿怎么一言不发？”

左高阳自问他不会像韦承光一样说那么漂亮的话，但皇帝有没有在生气，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既然不生气了，这事儿暂且就算是过去了。

他下意识去看韦承光，韦承光不动声色点了点。

那就说明进宫之前那番说辞，现在还是可以说的。

故而左高阳又拱手做一礼来：“臣惭愧，臣心中所想，韦大方才都已经说完了。

皇上叫臣开，臣……臣倒是另外有个事，不吐不快。”

赵盈挑眉：“左卿一向是心直快的，有什么话，你说吧，今清宁殿没有外，只咱们君臣三，你想说什么只管说，朕皆不与你计较，恕你无罪。”

那就是准许他放肆了。

这种放肆，断不会冲着天子去。

那就只能是冲着辛恭和裴喻之。

左高阳不得不佩服韦承光。

进宫前韦承光说，倒也未必一定得是他离开御史台，在皇上心里，想撵走的那个，恐怕另有其。

现而今看来，韦承光又说中了。

“臣等今次这般行事，定下心想来，也无不是受了辛恭煽动蛊惑。”左高阳也没敢抬眼看赵盈，沉了沉声，继续说道，“起初固然也是臣等自己认为，赵婉从虞氏之姓大为不妥，颇有混皇室血脉的意思在里。

但是辛恭几次煽动，包括这次罢朝告假，也是他的主意。

先帝恩高，辛程当是例封赏，皇上登基以来，对他更是颇多照拂与推恩，连他府中眷也多有恩赏。

只是依臣看来，辛恭恐怕并没有把先帝与皇上的恩典记在心上。”

他终于抬起了，眸色坚定，倒是一脸正气：“辛恭之所以敢如此行事，无非是仗着孝温皇后与河间府辛氏的名，觉得无论他在京中如何放肆，在皇上面前如何言行无状，甚至是当殿冲撞天子，皇上也拿他没奈何的。

如此种种，细细想来，令心惊——”

左高阳适时收了声之后，韦承光不紧不慢的在一旁补道：“先帝朝时，姜氏一族，便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狂妄自大，骄矜自负。

辛恭今所言所行，比照昔年姜承德，并无不及之处。”

姜承德最后了什么事，又是什么下场，自不用赵盈开。

这两个，今天不光是为了服软，还大有要把辛恭给掀出朝堂的用意啊。

还挺好，为了左高阳今后还能在御史台待下去，连辛家也一并得罪了都不在意。

赵盈笑而不语，好半晌后只说了句朕知道了，就打发了他二退下去：“这些话，且不要拿到外去说，辛恭，自然有辛恭的好处，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