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须了。
“小子李子正，拜见孙老仙……”李素躬身行礼，小兕子有样学样，笨拙地蹲身福礼。
孙思邈的心
显然不大好，斜眼一瞥，道：“原来是你小子，有几年没见着你啦，今
来此做甚？”
李素陪笑了两声，不答反问，指了指仍在冒烟的
庐，小心翼翼地揭老仙的疮疤：“不知老仙居所何故……呃，何故冒青烟？”
孙思邈没好气道：“当老夫的屋子是坟墓不成，还冒青烟……哼！贫道近窥探天道，终于教贫道看出几分心得，以道家
阳之变，五行生尅为基。纳外气，养内气，和阳。通经络，炼
化气。辅以黄老，取雌黄，丹砂，礜石，灵芝等物，开炉七七四十九，今午时一刻丹成，谁知……”
孙思邈露出悲愤与不解之色。仰天叹道：“终是功败垂成！贫道想不通为何失败了，当年抱朴子前辈的《肘后方》是这么写的，通明先生的《集金丹黄白方》也是这么写的，可贫道依法施为，为何却偏偏失败了呢？莫非天道降示贫道并无仙缘乎？”
李素暗吞了
水，他发现这位医术名垂青史的老仙因为炼丹而变得有点叨叨的，最好还是让小兕子离他远点，不然老经病很快会带出一个小经病……
“呃，老仙您继续窥探天道，小子只是路过。顺便探望一下您，小子这就告辞……”
拉着小兕子没来得及挪步，便听孙思邈叱道：“
还没进门。告哪门子辞？你当是衙署点卯呢？滚过来，让我看看小
娃。”
小兕子犹豫了一下，迟疑地上前行礼，
声气地道：“明达拜见仙爷爷。”
孙思邈仔细打量了一番她的气色，点点
，然后不知从炸成褴褛的道袍哪个部位摸出一颗鹌鹑蛋大小，黑乎乎的丹药递给她，道：“吃下去。”
李素吓得皮一炸，闪电般劈手夺过那颗丹药。往自己怀里一塞，陪笑道：“老仙的金丹劲道太猛。小子担心小孩子扛不住，回去后小子慢慢喂给她吃。”
孙思邈哼了一声。斜眼瞥着他，道：“小娃落地便身子不好，她父皇请贫道给她瞧过多少次病了，可以说她是贫道治大的，刚才那颗药可不是金丹，而是实实在在的补药，咋了？怕贫道给她下毒不成？”
李素陪笑道：“不敢不敢，老仙的药自然是包治百病，药到命除……不对，药到病除。”
嘴里说着不敢，李素还是没有给小兕子喂药的意思，那颗丹药稳稳当当藏在李素的怀里。
没办法，眼前这位老仙被炸得衣衫褴褛，印堂发黑，一张嘴居然还往外
烟，这副形象让李素对他的丹药实在产生不了信任。
孙思邈老而成，自然看出李素的真实意思，气得恨恨指了指他，道：“不识好歹的小混帐，待贫道哪天再炼一炉，炼颗旷古烁今的大金丹，服之便升天得道，那时看你怎么说！”
李素眼皮直跳，老儿还是不死心啊，想升天太容易了，怀里抱颗震天雷点燃，轰的一声便往登极乐，何必炼丹那么麻烦……
…………
庐院子正中铺了一张席，三跪坐于席上。
至于那座刚刚被炸了的庐外，则围了一群玄都观的道士，手忙脚
气急败坏地拎着桶盆灭火，而孙思邈则一脸安详平静地仰捋须，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只看孙思邈这模样，李素就严重怀疑他可能升不了仙，反正李素不觉得老天爷会允许这么一号不负责任的老儿升天当仙，烧了家的房子，自己没事似的捋须望天，没把他打
十八层地狱算烧高香了。
“气喘之疾不容易治啊……”孙思邈摇叹息，瞥了一眼小兕子，
怜地抚了抚她的额。
李素对孙思邈的回答并不意外，事实上，哮喘这毛病直到千年之后都很难根除。
“老仙确定她患的是气喘之疾？”李素眨眼问道。
“哼！小娃子，贫道发现你今对我很不信任呐！既不信我，来找我做甚？”孙思邈心很不好。
李素叹了气，其实……他原本对老儿是很信任的，只不过老炼丹手艺不佳炸了房子后，李素就觉得凡事还是保留几分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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