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漫长一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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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柔之外，远隔千里之处，临安，涅槃寺中。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大雄宝殿今夜灯火通明，但寺中僧众却并无在此，只有穿着袈裟，手握佛杖虬龙的涅槃寺新主持，芥子禅师在此。

这位大师，在涅槃寺中，也算是个身份独特的。

早年间，他虽是圆悟禅师的弟子，但只是俗家弟子，并未真正列涅槃寺门墙，直到金陵事后，圆悟禅师才为他剃度门。

不过芥子僧的法号，本该随铁牛武僧的“空”字辈，但因为他之前的经历，这法号也不太好改，便索不理规矩，用之前法号。

话说，值此天地大变之事，再纠结于过去的规矩，也没什么意义了。

今夜，在这宝殿之中，除了芥子大师之外，便只剩下他师父圆悟禅师一，这位大师三个多月前，在临安大战中被蓬莱老祖去金身，实力大损，甚至伤势危急生命。

经过三个多月的调养，如今体魄已有复原之兆，这涅槃寺武学，专注炼体，让一身血强横无比，愈伤速度自然也快的惊。

可惜，体魄虽康复，武艺却难以恢复到全盛。

他之前受的伤实在太重，以他自己的估计，没有数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复原，而明就是白露时节，芥子僧也要随沈秋一行，前往镇海楼赴约。

圆悟老僧这等心怀苍生的大德高僧，自然是不会缺席的。

不过，他参与这一战的方式，却和其他武者不太相同。

今夜，他便在等时机到来。

木鱼敲击带来的轻灵声音，在宝殿中回，还有两名僧转动佛珠，诵念经文的低语，频率一致，就如一梵唱。

直到一篇楞伽经念完，圆悟老和尚抬起来，看着眼前在灯火通明中，闪耀着金色光晕的大佛像，他的两道白眉在脸颊边，飘来飘去。

似乎在观望佛像，又像是触景生。

几息之后，老和尚问到：

“徒儿，金身可成？”

“还差一些。”

芥子僧回答说：

“虽有忘川武境协助，让我功力提升，一千里，然金身之法，除了功力强大外，还需要我佛禅意加身，这心境修为，并非一朝一夕所能得悟。

不过以现在的进展来推算，再有一两年的时间，便可修成金身。”

“嗯。”

圆悟和尚并不失望，他说：

“徒儿天生具龙气之兆，待小青青坐了龙椅，天下气运尽归大楚，龙气所生，便有助徒儿修成降龙罗汉金身，必会比为师所修更为纯正大气。

我徒儿又经历间沧桑，对世间恩怨仇多有感悟，禅心通明下，心境圆满也是他可期，以此禅武双修，必能得证大道。

这涅槃寺，到你手上，为师是放心的。”

听到这如托孤一般的话，芥子僧那半边厉鬼，半边佛陀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表，他咳嗽几声，低声对师父说：

“师父，沈秋已说了，只是暂存魂魄，以你躯体冰封，待到事做完，还能魂魄归体。以你的武艺武道修为，师父再活个四五十年，轻轻松松。

涅槃寺今后该如何走，又岂能被徒儿我一决断？这天下佛门中，也都尊师父你为魁首，以后还得你来主持大局。

又为何要说如此离别之言？”

圆悟老和尚没有立刻回答，他伸出手，敲击木鱼数次，在渺渺回音中，他说：

“我这些时，记起了一些事，一些被我遗忘的...不，好似被刻意忽略的记忆，又一次浮上心，心中便有所感悟。

或许别离，就在眼前。

徒儿，你且听为师慢慢对你说。”

老和尚低下，揉了揉眼角，那双曾清澈无比的瞳孔，如今带上几缕浑浊，就好像老和尚真的老了一样。

他说：

“为师已活了七十余年，与我同辈的武者，大都已老死凋零，自然无谈说七十年前的江湖武林。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那时和现在一样，只是没有这么混。

那时大楚还在，天下虽有象，但大体民生粗安，江湖风云也少了些，并不如这二十多年如此风起云涌。

为师也曾见过太行仙门还在时的盛景。

甚至无尘子捕捉异兽，打算开炉炼丹，以丹药之法尸解飞升时，老僧也接到过太行仙门的请帖，更是亲眼见过天地崩裂的场景。

这些回忆，本该是记忆犹新，但我却将它们置于脑后，不去想象，不去回忆。

这些时，却突然想起。

这才发现，原来我等所存的这个世界，早就变了，我是亲身经历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