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4 奴军大败

江岸上，随着淮南军大量登上立足，军阵层叠铺开，虽然周遭营中又有军在兵长驱令下向此增援而来，但已经失去了半渡以攻的战机。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速攻，速攻！南不耐野战，斩首倍功！”

将们出没于行伍之内，声嘶力竭的叫嚷，军阵稍有整顿便向淮南军阵冲去。

南不耐野战，已经是军近乎常识的认知，所以虽然战场已经临本阵，就连营垒都被冲数座，可是当听到将领们这些宣告的时候，还是让这些屡受动的兵们心绪略定。

不过功或不功，兵们眼下已经不作更多指望。此前淮南军叫嚷主已亡，虽然造成了一定的军心动，但也毕竟有限，对大多数军卒而言，主石勒或死或生，实在太过疏远，可是当下阵仗之胜负却是切肤之痛。尤其眼下战况完全处于劣势，能否击溃淮南敌军更成了摆在每一个士卒面前的生死大题。

所以哪怕没有将们的催命驱使，此刻身临前线的兵们也都奋力以战。而南不擅野战这一点，更成了许多兵之所以能够坚持下去的唯一指望。打退南汹涌的攻势，对他们而言已经不是是否得功的问题，而是与自身生死休戚相关。

军因此认知，前线尚能组织顽抗。而这也正是沈哲子在明知归师勿遏这一兵法至理的况下，仍要发动最后决战的原因之一。决定战争胜负的元素有很多，势大与否，将领是否骁勇善战，对战形势是否有利，但落实在实际的战事上，终究还是要看每一个战卒有无得胜之意念。

南不擅野战，在很多时候只是一条单纯的陈述，可是落实在具体的战事上，却是对千万士卒奋力争命的否定。此世从无必胜之师，也无必胜之战，哪怕再妙的军事构想，能否建功仍要取决于每一名士卒具体的执行。

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釜沉舟，八千子弟灭强秦！若真命以争，匹夫尚能伏尸两，是否善战，又岂是区区一二闲言能有定论！南从来不弱，胡虏也绝非凡兵不可力斩的天兵天将，国势汉祚的长久倾颓，更多时候只是当权者的无作为，而不应作为衡量南北战力的唯一标准！

今次南北倾国以战，如果上升到战略层面，无疑江东占据着绝对的优势。羯国虽然势大，但却积弊无数，矛盾重重，尤其到了此刻主石勒都已经身死，前线将领更是了无战意。但江东若想摘取最后的胜利，仍要取决于每一名士卒能否拼死以战，用铁与血以证骁勇之名，用兵累累尸骨以向世彰显大威！

这种落实在每一个信心与否，已经不是战略层面的优势能够树立，必须要通过真实的战功战果才能滋生出来。刀非名刀，唯壮烈此世无匹！雄心不死，虽凡铁亦能开天！一个世道英雄太多，是整个世道的悲哀，一将功成万骨枯，哪怕是史家如椽巨笔，又怎么能书尽每一个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

沈哲子从无开天辟地的勇气，要凭着一己之力拉拢整个世道向前狂奔，他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给当下这个世道争取一个相对公平的争命局面！而能否开天辟地，也绝非一两个能够壮志规划，五千年分分合合，真正十恶不赦者，惟王与霸。生民无论何时，俱都竭尽全力的谋求活路，只是很多时候，他们的努力或是方向偏差，注定无果，或是微力难阻大势，最终要与世道沉沦。

今淮南军战阵表现，没有辜负沈哲子的苦心孤诣，也没有让兵们侥幸妄念成真。无论是阵中督战将领，还是前线行伍士卒，俱都发出高昂炽热的战意。

“我等俱为俗世凡夫，不敢妄窥天意。然则中原祖宗故国，胡虏恃凶窃居，天下绝无此理，壮士难忍此恨！鸟飞返乡，狐死首丘。生民血泪，唯杀可止！桑梓故国，搏命以争！胡虏自取死路，今以死报之！提魂摄魄以作拷问，可知中国不乏英豪？”

此时距离天亮尚有一段时间，依照原本的计划本非骑兵出击的时刻，可是在收到前阵萧元东信报之后，沈哲子当机立断，下令正在野中休养气力的骑兵大队即刻上马，直往前方战场冲去。

万马奔腾，气势如虹，很快便在野地中发现了敌踪。大量军充斥于野，全无阵势可言，初时前阵游骑尚还引弦以，不过在发现这些溃卒连基本的反击之力都已经丧失，索连弓矢都省去，直接纵马疾驰，奔腾的马蹄凿击着地面，催命的马蹄声在野地中传向四方，那些穷奔于外的兵们，很快就被铁蹄踩踏成为一摊血浆烂泥！

骑兵冲战场，加剧了军的崩溃，此时溃逃中的军，有的还保持着基本的组织力整部溃逃，自然成为淮南军重点追击的对象，无论众多少，在遭到骑兵的冲击之后，顿时分崩离析，各自逃命。

在追击途中，也有一些兵脆抱缩地投降，其中一部分被提到沈哲子面前，一番拷问之后，也明白了这些溃逃之众的组成。

“继续追击，凡有攒聚之众，直接击！”

沈哲子唤来沈牧，分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