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9 天良未泯

，能够熬过来的除了运气之外，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独到的谋生手段。如果再将之视作望风杂，未免太可惜。

这一个流程，王雪并不陌生，甚至他自己也曾经参与过几次。他很清楚，只要能够熬过这一段艰难，那他们就有了加某一方的资格。所以在扫之前，他便率众主动向内迁徙，选择向军靠拢。

倒不是说他对军更有认同，双方都是一丘之貉。他也不奢望投靠哪方便能就此安乐长享，只是按照过往的经验判断，一般弱势一方对待民众会更柔和一些。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现在有了妻便有了羁绊，兼之他也不再壮年，自然选择处境更好的一方。

果然，到达新的安置地后，处境并不算太坏。那是一个硕大的寨子，当他们到来的时候，已经聚集了近千境遇相似的难民。军也并没有将他们到绝路，三丁抽一，剩下的俱都安置在了寨子里。寨子里有农田、桑园、麻圃等等，供他们劳作。至于生产出来的粮食、物品之类，会被定期收走，虽然留给他们的粮不多，但是耕织之外的渔、采之类收获却能自己保存下来。

没有兵灾的侵扰，能够踏实的劳作生产，而且还能获得一些聊以糊的粮食，对于这些饱受折磨的生民而言，已经是生命中能够想象得到最美好的生活。

在这样的环境中，王雪自是大放异彩，他的渔猎技术哪怕在这些各有谋生技艺的难民当中都是翘楚。为了给妻提供足够的安全保障，他也并不掩饰其能，利用闲暇时间结网捕鱼，每每收获颇丰，但每天也只是留下足够自家食用，剩下的俱都施舍于外。

很快，王雪在寨子里便多得望，甚至引起了军兵长的注意，他得以豁免寻常劳作，许多丁壮被安排到他的手下受他指挥，专门渔猎。于是渐渐的，他便成了军中的兵尉，手下掌管几百号，每出没水泽甸之间捕鱼以供食用。这一片区域之内水泽极多，最多的时候甚至一天能够捕获上千斤的鱼虾。

而王雪也因为这个功劳在军中声名鹊起，军中一些将领们甚至亲自接见拉拢他，而由此他也终于知道他们这一支军的首领名号，乃是赵国魏王麾下徐州刺史、伏波将军刘徵。这官号中，无论是刺史还是将军，对王雪而言都是天上星斗一般遥不可及。但他居然得到这一位大物的亲自接见，并且受赐一具半旧的甲胄。

“莽之中自有壮义，丈夫威名也无须独仰杀敌。用心养军，来大王功业得成，尔等俱能封侯夸世！”

那位了不起的大物笑语晏然，拍着王雪不乏鱼腥的肩膀激励道。

王雪跪叩谢，脸上充满了感激，然而心绪却陡然下沉。世事纷扰，大势兴衰他全都不懂，但却知自己的斤两，他在军之中渐醒目，让周遭观者无比羡慕，然而每显眼一分，他的心便恶劣一分，他不是妄自菲薄，但凭他这点伎俩居然都能混出来，可以想见这军实在是没有什么了不起。

被那位刘徵将军接见过之后，王雪不再专职打渔，而是负责军几座仓房的守卫工作，分到他手下的兵卒也都变得勇起来。地位再提高，王雪却快乐不起来，感觉顶一柄望不见的屠刀正在缓缓降落。

某一天，王雪突然接到军令，率众紧急撤离他所防守的岛屿。这座岛屿有两座仓房，三个寨子，男老幼两千多。虽然不知军令的意义，但王雪不敢质疑，飞快召集兵众离开。当他们离开不久，便看到岛屿另一侧有载满兵众的两艘战船向岛屿行驶而去，过不多久岛屿上便满是影奔走嚎叫，继而便冒起滚滚浓烟。

看到这一幕，王雪心内不乏庆幸，如果不是先一步得到通知率众撤离，他和手下这三百多名兵众只怕即刻就要被堵在岛上浴血奋战。同时心内也不乏狐疑，整整两艘船五六百名敌军进来，怎么就能这样悄无声息的接近岛屿？

撤离途中，迎面又有战船出现，旗号打的是友军，等到靠近发现带兵者是自己所认识一位将军，王雪心内才松一气。

“转航，跟上！”

对面五艘船，规模都不小，加上王雪这里三艘，沿途陆续又有船只加，渐渐组成一支船队，兵众两千余。王雪也向近畔船只打听，但却都说不清楚要去哪里。

夜幕降临，这一支军在野泽外围一个荫蔽码登陆，旋即那将军率领部曲们快速消失在夜幕中。不多久，数里外的黑夜里闪烁起了火光。

“速速登岸，落伍者杀！”

将军留下的亲信们纷纷举起刀剑，虎视眈眈望着王雪等军卒。众此刻虽然还蒙在鼓里，但见状后也都不敢怠慢，纷纷上岸列队在带领下往火光处冲去。

那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坞壁，依山而建，当王雪等到达的时候，坞壁大门内外已经火光冲天，火势已经蔓延到了木栅围墙。火光内外还有奔走逃窜的影，先一步赶的军兵卒已经冲厮杀起来。

“你们不必去那里，庄后货仓，速速前去搬运，什么都不要留下！”

将军兜鍪染血，脸庞上也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