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京城故事

“徐官，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正在徐平与段云洁两尴尬沉默的时候，一个灯笼挑过来，传来一声问候。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徐平回一看，原来是一个宫里的小黄门，隐约认识，好像是随在石全彬身边的，忙站起身来道：“今牛马市里公，天色晚了，随便在这里用些便饭。”

小黄门上来行了礼，中道：“官好眼光，这处小店虽然小，但食具清洁，菜蔬可，就是宫里也有不少贵喜欢呢！而且呀，这里的菜色好多都是岭南味，官在邕州多年，想来应该喜欢。”

徐平这才注意到，店里下酒的小菜大多都是自己在邕州熟悉的菜式，而且有好多样还是自己依照前世记忆制作出来，带有自己明显的印记。

不过徐平粗枝大叶的做法如何比得过段云洁的巧手，这店里的小菜虽然简单，却做得极其致，让一看就觉得舒服。

徐平心中叹了气，看了一眼段云洁。

段云洁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对小黄门道：“颜阁长，今天要点什么？”

小黄门掏出一张纸来：“我这里有单子，段姑娘照着单子来说好，银钱一会算你。”

段云洁接过单子，转身进了店里，给小黄门准备菜色。

这里离皇宫后门不远，经常有皇宫里的到这里来采买些小玩意和小吃。上至皇后贵妃，下至宫内侍，都对市井里的东西感兴趣，这一带店家的生意相当兴隆。

石全彬在宫里兼着提举皇后殿的差事，这个小黄门是他的手下，应该也是服侍郭皇后的，就是不知道出来是给皇后买还是给自己和小宫买。

皇宫里的事徐平也不好打听，见天色已经不早，那边公吏也已经吃喝得差不多，与从店里出来的段云洁打声招呼，低声说一声：“我得闲再来看你。”便带着手下众告辞离去。转过街，李田带着牛马行的与众分别。

行了并没有多远，就看见几个大汉迎面走来，还有两个面相凶恶的跟在几后面，一边走一边骂：“周垂安，你鼻屎大个官，也敢拿着毛当令箭！爷爷刚从广济军回来没有两个月，你就敢再把我调到亳州去！哪个不知道邕州献俘会有赏赐？你敢眛了我的？”

前面几个只是向前走，也不理两。

那两却不肯罢休，一直跟在后面叫骂不休，越骂越是不堪。

王恪拉了拉徐平：“这些好似是皇城司里的禁军，我们躲开一些。”

两带着公吏让到路边，徐平低声问王恪：“既然是禁军，怎么当街吵闹？还是在皇城边上，不怕巡逻的把他们捉进开封府去！”

王恪叹气：“罢了，谁跟他们置气？像那两个，怕是骄悍难制，没见他们的上司也只当没看见他们？听他们骂来骂去，无非是要在献俘大典前把差出去。”

“差出去？现在大典在即，禁军都有赏赐，把差走不合常理吧？”

王恪笑道：“官一向都是在外地为官，不知道京城里面的这些故事。朝廷凡有大典，必有赏赐。但数十万禁军，哪里能够满意？哪怕都是一样的赏赐，也有嫌弃自己的品相不如别，借机闹事。所以依惯例，每到朝廷大典的时候，禁军里的那些滑横难制、骄悍不法之徒都要赶出京去。那说刚回来两个月，想是今春皇上亲耕大典，就把他调出去过一次了，这次又要调出去，才来找长官闹事。”

徐平也是开封，早就见识过禁军的军纪，听了不由愰然。

数十万禁军，驻扎在开封城内外，本就是京城的一大祸害。年久，禁军中世代参军和世代为将的比比皆是，他们与正常社会隔绝，最是悛怙难制。从五代时候遗留下来的惯例，朝廷用重赏买军心，但军心是那么好买的？越是用钱买，军纪越。每到朝廷大典的时候，禁军士卒闹事已经成了惯例，每次开封府都如临大敌。

鉴于弊端重重，也有臣僚上书要求取消朝廷大典的赏赐，哪怕是改到军俸里平时发下去，也比这样几年闹一次好。但奏章到了皇上那里，从来没有回音。这是帝王对军队市恩的时候，赏赐以皇帝本的名义发，改成俸禄这些大兵还会记皇帝的好吗？

两个闹事的禁军走过徐平等身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继续朝着前面的喊道：“周垂安，你莫要装聋子！这次再敢把爷爷差出去，回来非拆了你姘的那小店不可！直娘贼，你一个靠着父亲缘爬上来的芝麻小官，也敢管爷爷！”

说到这里，前面一直不说话的领的猛地转过身来，对骂的道：“吴二，你如果敢来，我先拆了你的骨！”

“来呀！来呀！砍不下爷爷的颇，你就是我养的！”

吴二撒泼，一下跳到路中，朝着周垂安高叫，一面“咚、咚”拍着自己胸脯。

徐平已经看出来，这些是到段云洁的店里去，那边店门站着谭二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