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按户配炭

“哪里起火了？哪里起火了！”

炭行的办事厅里，刘太官急得跳着脚扯着嗓子叫。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两个炭行商户从外面架着一个进来，一把推到刘大官面前：“窦二，火是从这厮铺子里起来的，大官只管问他！”

刘大官一把扯起瘦弱的窦二来，脸凑到他的鼻子附近，瞪着眼问：“说说，这冰天雪地的，你铺子怎么就起火了？”

窦二面色灰暗，摇了摇，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刘大官另一只手大掌猛地就抽到窦二脑袋上：“你倒是说啊！你铺子怎么就起火了呢！直娘贼谁让你铺子起火了？天上的太阳都帮着我们，轻易不敢出来露，天杀的你怎么就敢让自己的铺子起火呢？你活腻了自己去死！吗连累我们！”

说完，把窦二一把贯在地上，犹不解恨，咬着牙连踩几脚。

窦二吃痛，咳嗽几声，有气无力地道：“我听说相国寺那里苦力闹事，要让知府相公来封了我们炭行。库里还存着那么多炭，这要是张扬出去，程相公怎么会饶得了我们？脆放一把火，把存炭烧了了事。没了物证，开封府又怎么能奈何得了我们？”

“你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耗子咬了？放火烧炭，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开封府里防火的巡兵是白设在那里的！怕炭行失火，官府让存炭的库都设在汴河边，你个天杀的卖了这么多年炭了自己不知道？你烧能烧得掉？”

窦二被刘大官几脚踢得嘴角滴血，有气无力地道：“如今汴河结冰，哪里来的水救火！大官，我劝大家还是学我一样，把库里的炭都点了吧——”

刘大官被窦二气得牙痒痒：“结了冰河里就没水了是吧！就你这脑子你爹娘到底是怎么把你养活大的？嗯，你信不信巡兵会把你扔到河里兵？”

此时外面传来梆子声，还有吵闹的声喧哗。

刘大官弯腰看着地上的窦二：“跟我说我为什么要烧炭啊？我的炭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我正正当当进货来的炭，不愿卖开封府还能把我充军啊！”

直起腰来，刘大官越想越是懊恼：“炭行里怎么会有你这种呢？为什么呢？你好好的过子，开封府凭什么来封我们炭行？那个程琳说天去就是个知府，一个工部侍郎带着龙图阁学士，开封城里比他官大的多了去了，他哪来的胆子封炭行！”

跟富贵权势家的易一向都是由行刘大官负责，其他哪里知道？窦二属于炭行里的边缘，就更加不知道了，只是在地上捂着伤处哼哼。

一边的商户小声对刘大官道：“灭火的巡兵已经到了，我们现在想把存炭挪走也没了机会，事一传出去，开封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那个程琳，天圣年间权知开封府的时候，可是连当政太后的面子都不给，我们如何斗得过？大官说说该怎么办？”

刘大官冷笑：“能怎么办？我们又没违反开封府法令，无非是定一个惜货不售，哄抬物价罢了。该充军充军，该发配发配，大家赶紧回家收拾行李吧！”

一边的商户一下就着急起来：“大官怎么如此说？我们有这个底气，也是因为有权势家从这炭行里获利。拿钱的时候他们就拿得欢快，现在出事就撒手不管了？”

“什么权势家，红白牙不要凭空说！”刘大官瞪大眼睛看着几个，“你们有没有结权贵我不知道，我这里是没有的！还是那句话，都赶紧回自己铺子里收拾，一会见官千万别说我们勾连抬价，只说便宜了无利可图。如果能说得条条在理，让开封府只是把我们的炭充公，这难关就跨过了去，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其他商户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说道？当时大家决定按照刘大官的计划行事的时候，他可是明明白白的说事有强力家支持，并从中分利，让大家只管去做，出了天大的事自然有摆平。到了这个时节，怎么又换了一套说词？

可这些对外联络的事一向都是刘大官一个做，其他根本就不知道牵扯到哪些，又是通过一种什么方式，只是匀钱给刘大官而已。

刘大官只装没看见别的脸色，当先出了议事厅，中道：“你们不走，我可是要走了。现在这个关节，小心被开封府抄家，能留下点值钱物事就留下一点。”

心里却只是冷笑，权势家帮衬，那是有条件的，炭行要自己不出事才行。现在商户失火，以程琳的手段，必然会借这个机会把炭行的存炭查清楚。

在这个因为炭价心动的关节，只要程琳手里有确切的证据，哪个有权有势的敢出来冒？直当开封府宰执四是假的？只要跟炭行有瓜葛，亲王也得被掀到地沟里去！

开封城里住着不容易，除了皇宫里面，城里收最高的就是八大王赵元俨家，可就连八大王也天天喊着钱不够用，年年都从公家借钱，还借了还不上。高官贵戚们花天酒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