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冲击宰相府

“我本在户部司做事，去年调到了编修所里，做个楷书抄抄写写。”

听了刘沆的话，林太平叹了气：“哥哥在编修所，又会抄写，这次裁汰必然是关联不到你的，何必来趟这浑水？”

刘沆装作吃了一惊：“还有这等事吗？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今一早想到相国寺去上炷香，走到州桥见你们说得厉害，便跟着来了。”

林太平听了连连摇：“哥哥，我跟你说，今天的事看起来热闹，其实处处都透着凶险。你跟我们不一样，实在是得没办法了才跟着来，你子过得好好的，何苦跟着我们？一会到了多的地方，你便偷偷地回家去吧。今天冲撞了朝廷宰相，后官家难道不会追究？一闹起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

“既然如此，你怎么还跟着不走呢？”

“哎，身不由己啊！”林太平叹了气。“我叔叔又没有留下什么脉，我在香药库里做得就不容易，勉强糊而已。昨天我们的专知官说了，我们几个不成器的，要裁第一批就要赶回家去，今天只好来搏一搏。而且专知官话里的意思，如果今天有哪个敢推诿不来，以后在他手下也就不下去了。”

专知官的名字里带着个官字，实际上是高级一点的公吏，手下管着不少。所谓县官不现管，得罪了他们比得罪了官员还严重，放出手段来能让你生不如死。

刘沆心里把今天的事大致捊了一遍，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知道事不单纯，哪里能够就这样离开？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把这事搞清楚了显出自己的手段。

看看前面不远就是王曾的府第，刘沆道：“先不着急回家，前面就是王相公府上。王相公一向仁厚，体恤下，看他如何说再定夺。”

王曾的家大多还是在青州老家，京城里的住处是官宅，算是官方付钱租住的。这宅第跟吕夷简家比起来寒酸得多，也没有那样的高墙院。

一众公吏涌到王曾府前，走上去便抬手打门。

此时王曾刚任集贤相，没有封国公，依然是太原郡开国公，门第也没有吕府的气派。

几个冲在前面的打了门几下，还没有来得及扯开嗓子高喊，门便吱呀呀开了。

一个老仆从门里出来，向一众公吏拱手：“这里是宰相太原郡公王府，岂可喧哗？你们是什么？来府上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去向相公通禀。”

群里当先走出几个公吏，高声道：“我们几个是三司公吏，后行朱正、周贵、李逢吉及一等。昨听说朝廷要裁减三司公吏，让我们失了生计，特来相公府上请愿，让相公三思而行。我们这些小吏生活不易，不要动不动就我们的饭碗！”

老仆道：“诸位稍待，我进去禀报相公。记住，这里是宰相府第，朝廷脸面，万万不可喧哗哄闹，失了体统。”

领的几位显然没有想到王曾这里会好言好语地接待，一时没了主意，只好乖乖地站在门外等着消息。

过不多久，宰相王曾带着先前的老仆，还有两个随身的兵士，开门走了出来。

此前在吕夷简府上吃了闭门羹，一众公吏心里已渐渐有了戾气。待见到慈眉善目的王曾走出来，站在门前台阶上向大家拱手，竟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感动。

看着众，王曾朗声道：“诸位有什么事，自可以去鼓院检院投告，朝廷自会酌处置。这样纠集在一起，成群结队穿街过巷，不是太平气象，怎么可以如此？”

前排的朱正高声道：“鼓院投状，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有结果下来！相公知道，鼓院那里的状子动辄就要几个月，我们如何等得起？哪怕是朝廷体恤，我们也早没了饭碗！”

一众公吏纷纷附和，哄哄地闹成一片。

王曾道：“说得也有道理，关系你们的生计，半点马虎不得。不过你们这里有数百之众，一一句，一时说了我也记不住。这样吧，你们里面可有书手之类，出来就在我门前写个书状，每的姓名由都写一下，等到明早朝我为你们分辨。”

话声一落，群中便响起一片“谢相公恩典”的声音。王曾官声一向极好，为也有担当，他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没敢怀疑。

三司常年处理账籍，公吏里面的楷书抄写之类极多，当下就有几十个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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