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晾到一边

汜水县后衙，掩映在花树中的凉亭里摆下酒宴，几个县里的公正在忙里忙外。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张大有引着徐平到了凉亭，分宾主坐下，问道：“待制，要不要叫几个唱曲儿的来？不过县城里面，都是庸俗脂，聊胜于无罢了。”

“那就算了，有不如没有，还不如我们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叙叙别。”

这个年代唱曲的对嗓音要求极高，讲究的是字正腔圆，余音绕梁，唱的与奏曲的要相得益彰。徐平前世的那些说多过于唱，甚至一首听完歌词都听不明白的，连在街卖艺的资格都没有。再加上最好唱曲的色艺双绝，赏心悦目，一个小县城确实很难有这种才。单纯找几个来科打诨，徐平还没有那么闲。

坐下不久，旁边有使上了酸梅汤来，张大有道：“待制初来，这汤按说是不应该上。不过你一路上辛苦，想来渴得厉害，先喝一解解暑气。”

应客茶送客汤，所以汤民间有时候又称其为滚蛋汤，寓意喝过就该滚蛋了，一进门就上来确实不妥。不过这马上就进六月的天气，徐平走了一路热得满大汗，喝酸梅汤解解暑气也是对的。这只是习俗，并不是多么严格的规矩。

端起酸梅汤，一下肚，只觉得那舒适的凉意直到心底，几乎从每个毛孔都冒出来。只这一，只觉得这一路上的热气全都被了出来。

把碗放下，徐平正想夸赞两句，突然觉得牙齿传来一阵剧痛，暗自忍耐，却哪里能够忍耐得住？不自禁地用手捂住腮，皱起了眉。

张大有见了，急忙问道：“待制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徐平皱着眉摇了摇：“没什么，我最近长一个尽牙，想是长得歪了，不太敢吃凉的酸的甜的东西。这些子没有发作，也不放在心上，这酸梅汤又凉又酸，却不想又惹得牙痛了起来。不妨事，过一会自然就好了。”

张大有满脸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按说徐平又不是身子穿越到这个世界，没有道理长尽牙还痛，应该是自然而然地长出来才对。就是徐平前世，长智齿遭罪对类来说也没有几十年，是食物细化之后进化不彻底的产物。这个年代就是在大富之家，牙齿的磨损也比徐平前世厉害得多，腔的空间也足够大，不知怎么这牙就七八糟地长起来。

王沿坐在一边，看着徐平皱着眉难受得不行，心里暗爽，端着酸梅汤一小一小地喝个不住。徐平到了汜水县，竟然当他这个户部副使不存在，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看看，这就遭报应了吧。

过了一会，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过去，徐平把手放下来，长出了一气，对张大有道：“我这牙作怪，吃不了酸的甜的冷的烫的，怕一会又忘记了，你吩咐一声，那些菜色就不要上了。我们自己吃饭，简简单单就行了。”

张大有应诺，急忙叫了个公过来吩咐下去，那些菜不要上了，再加几个没有刺激的时新菜蔬上来。这里三河汇之地，多加几个河鲜菜色。

王沿听了却不由得眼睛一瞪，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这饭还吃什么？那不如给徐平自己一大碗白米饭，在一边吃饱拉倒，不要耽误别。不过这话却不能说出，只是看着张大有手忙脚地吩咐，王沿在一边生闷气。

过了没多大一会，天刚刚擦黑，衙门里的在凉亭里掌了灯，又点了几条艾绒在一边熏着蚊子。

几样新鲜的蔬菜上来，使过来倒了酒。

张大有举杯道：“两位副使，且请饮一杯。”

徐平和王沿端起酒杯饮过了，慢慢就打开了话题。

徐平对张大有道：“今年河县那里大旱，不知你这里如何？”

“回待制，汜水县这里今年的雨水也是偏少，不过好在田地大多临河，并没有怎么遭灾。倒是河那些河滩地多的地方，由于河道北滚，受灾要严重一些。”

“原来如此。”徐平点，“不知汜水河进黄河的河道有没有受影响？”

张大有道：“还好，这里临近嵩山余脉，又有汜水和洛河的水注，河道并没有北滚，依旧可以行船。反倒是北岸出现了大片的沙滩，不少农户在滩上开田种山药。”

温县周围正是种山药最多的地方，现在属于孟州，后世则属于怀州，便是徐平前世著名的土特产“怀山药”的由来。那里有大片的黄河滩地，泥沙厚肥沃，正是种山药理想的地方。过了汜水县后，黄河水道经常北滚，在这里由于南边有两条去流汇，反倒是在北岸冲出了大片的河滩地。

说着闲话，张大有又敬了一巡酒。王沿见徐平只顾与张大有说话，根本就不理会自己，不由心中有气，一个坐在一边闷着喝。

把酒杯放下，徐平又问张大有：“损之应该知道，我这次是来巡查从洛河引水汴河的河道，你是这里地主，不知可有教我？”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