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主其事者，不智也！

雨后初晴，太阳在顶上火辣辣地晒着，天气又又热。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惟有雨后那一清新的气息，杂着清的清新，荷花的淡香，沁心脾，让暂时忘记这闷热的天气。

徐平一个坐在凉亭里，拿着《唐书》细心品读。

既然要立言，在这个世界留下自己的足迹，那熟读经史，遍览古籍就是必不可少的。要不然谈起事来，别说一句话你连意思都不知道，茫然不知所对，还不成为士林同僚的笑话。这个样子要去说服别，什么会听你的。

顶大树的蝉扯着嗓子鸣叫，一声接着一声，不知疲倦。“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这种感觉要看心的，徐平现在可是没有。偶尔从书中收回心思，便就忍不住抬看看大树上，恨不得把这些恼的蝉虫一个一个都抓起来。

盼盼是孩，对捉蝉虫这种游戏不感兴趣。徐平怎么教她，也不能让她把心思放到这上面来。想当年，自己在中牟的时候，夏天傍晚，经常一个拎着把小铲子在村子周围的大树底下转悠，只看那些小，一铲子下去，就是个知了猴。这事做得多了，徐平的眼睛利得很，一眼瞄过去，再小的，也知道里面是蚂蚁还是蝉虫。有的时候秀秀跟在后面，对徐平的这绝技惊叹不已。

唉，后继无，这绝技眼看着就要失传，徐平满心无奈。只盼着过几个月，林素娘生个男孩出来，好继承自己的这一身本事才好。

太阳爬得高了，徐平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起身到亭子周围的凉地里慢慢散步。劳逸结合，徐平可不想看书看出一身毛病来。

看门的下急匆匆地进来，对徐平行礼道：“郡侯，门外郑戬求见，小的已经让他在小花厅里等候。”

徐平看看天上毒辣辣的太阳，实在懒得再走路到小花厅去，对下道：“你去让他到后园凉亭来吧，不是外，我就不去客厅见客了。”

下应诺，转身去了。

郑戬这几个部下都是府里的熟，因为公事要来跟徐平禀报请示，隔三差五地就来。现在他们也不用帖子了，徐平府里看门的远远看见就知道要进来通传。

回到凉亭坐下，徐平随手翻着手里的《唐书》。

郑戬这次来，无非还是因为三司场务里的那些个小铺子。这个时候的勾院就是后世的审计司，在徐平手里，权力已经比以前大了许多。郑戬本就做这些抓把柄的事，从贾宪那几个那里学了数学知识，如今多了查账的本事，做起来更加起劲。

三司场务里那些小铺子，制度借鉴徐平前世的消费合作社，官督民办，官督的权责就是放在了勾院。主要是账务的清查，而不是业务的指导，审计来管合适。

消费合作社这名字不伦不类，郑戬给起了个名字，叫义社。在他眼里，这制度跟以前的义田义庄倒是有些相似，合作社是个什么东西？

郑戬的子，越是对豪门权贵，越是严厉刻薄，越是对下层的百姓，就越是和善宽厚。这种，有的称为酷吏，有的称为能臣，只看立场如何。徐平心里，倒是希望自己手下这种酷吏多一点才好。

不大一会，郑戬也不用徐府下带路，自己一个来到了凉亭里。

见过了礼，徐平让郑戬坐下，对他道：“天下炎热，也不请你茶了。那边井水里有浸着的瓜果，谈过事，吃来解渴。”

郑戬谢过，落了座，把手里拿着一本书放到旁边的石桌上，才道：“副使，前两天上去的奏章政事堂已经批了下来，属下都待下去办了。”

“好。万事开难，最初总是有许多想不到的子，你多用心一些。”

“属下明白。只是，我们一起附着上去的名单，就是以前从场务铺子里不当获利的那些，却没了下文。要不要再上一道奏章，属下拿不定主意。”

看着郑戬，徐平笑了笑：“天休啊，当初我把那名单附在奏章后面，就知道后边不会有结果了，你应该心里有数。怎么现在还念念不忘？”

郑戬沉默了一会，才道：“总是有些不甘心！”

“为官做吏，哪里能够事事如意？世间事，总要有个取舍，取其大义，而舍去末节，只能够如此，不是吗？我问你，制度定下来，会有多少得利？而如果坚持要办那些，则事肯定不会如此顺利，何重何轻？”

“我明白，副使说的是。只是心里，总是有气顺不过来就是。”

徐平笑道：“好了，气不顺，那就只能练修身养的功夫了。最近天气炎热，西瓜也比前些子甜了一些，取个大的来，我们宰了慢慢边吃边谈。”

郑戬起身，到边的大木桶里，拣大的西瓜拿了一个来。徐平拿刀，就在凉亭里的石桌上，花一样切成月牙形，与郑戬一一片拿在手里。

吃过了瓜，在一边的水盆里净过了手，毛巾擦了，重新坐下。

郑戬把自己放在石桌上的那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