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谈的人来了

丰州前线的形势太过恶劣，耶律宗真在云州最终点集起三十六万余，一路北上，到了白水泺便就停了下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与众大臣商议过后，最终决定派耶律仁先和刘六符去见徐平。

按澶州之盟之后惯例，边境纠纷应是两国的安抚使司先涉，无法处理，则分别报两国朝廷。宋朝在西北用兵，契丹的西南面安抚使司去找河东路安抚使司，结果那里说事不在河东路辖下，也不给他们直接与朝廷涉的途径。无奈，契丹最后只能来找陇右都护府。

由白水泺至丰州三百余里，耶律仁先和刘六符一路快马，三后到了丰州城。

这三百余里全是山路，丰州城外则一望无际的大原。见城门紧闭，城外一个影都不见，耶律仁先对刘六符道：“招讨都监罗汉一再报宋国重兵围城，这里哪里有大军的影子？若不是城还是本朝的旗帜，几乎以为丰州城已经失陷了！”

“城问一问再说，宋军已经退了也说不定！”刘六符一边回答，一吩咐去通报。

过不多久，罗汉带了城中官员，放下吊桥，开了城门迎了出来。

叙礼毕，耶律仁先指着空的城外，对罗汉道：“你一三报，说是丰州城被宋军团团围住。城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大军在哪里？！”

罗汉叉手：“大王，不是末将虚报军，是宋军没有近围城，他们都于一两百里外扎营筑城，不知何意。每里会有兵马来侦刺快看，那边山脚下的就是宋军！”

耶律仁先和刘六符一起回，就看见西北方大山脚下有几十骑，正在向这里观看。

认出是宋军服饰，耶律仁先大怒：“这么几个撮鸟，就敢来窥城！都监，速速点齐千把马，去把他们都抓来，仔细审问！”

罗汉苦笑：“实不瞒大王，现在丰州城里满打满算，也点不出一千马来。而且这些来去如飞，一个不好就他们埋伏。一个月前，我曾发狠派了五百去死死追赶，结果一个都没有回来。东边几十里外散落着十几万党项大军，专一砍我们的换钱。”

刘六符皱起眉：“连一千马都点齐不起，丰州岂不是成了空城？放着空城不取，在这一带驻扎数十万大军，宋军意欲何为？”

罗汉只是摇：“猜不透宋军的心思，谁知道他们要什么？我曾派使节去，那边说末将阶级太低，连营门都没让进，就把使节打发回来了。”

在路上，耶律仁先和刘六符想象中的丰州，应该是已经被宋军团团围住，罗汉带着残兵依坚城苦苦死守。没想到来了全不是这么回事，宋军离着远远的完全没攻城。

想了一会，耶律仁先道：“事出非常即为妖，宋军如此行事，必有所图。天时还早，我带着本部兵马向东，看一看他们如何驻扎，也好心中有数。”

罗汉吓得一哆嗦，急忙伸出手一把拉住耶律仁先的马：“大王，万万不可！城东有十数万党项大军，不论好歹，只要见到本朝服饰的，就死死追杀！现在方圆一二百里内，除了两国大军，早已没了烟。大王只要离城十里之外，必是有去无回！”

刘六符看出事不寻常，对耶律仁先道：“现在敌不明，不可冒然行事。我们还是先与都监进城，问过这一带势，再定行止。”

罗汉已经报过进攻契丹的是党项，萧普达和张佛都死于他们之手，耶律宗真和刘六符对有党项大军在此倒不意外，只是没有想到如此凶恶。现在看来宋军倒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敌意，反倒是党项成了这一带的霸王，颇有些见就杀的意思。

耶律仁先恨恨地道：“这些茹毛饮血的党项蛮子，竟敢如此放肆！等到本朝大军来，定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亡国之，也敢到我们这里来撒野！”

“唉，没办法，他们身后有数十万宋军撑腰，又能奈何？”罗汉一边说着，一边把耶律仁先和刘六符让进城里，迎到招讨司衙门安歇。

离城数里之外，刘沪举着望远镜看耶律仁先和刘六符被迎进城里，中道：“来了两个撮鸟，带着两三千马，看旌节不是寻常物。不会是契丹派来的援军吧？这么点马顶得了什么事？我带本部来，也一就吞下了！”

说完，想了一想，叫过一个亲兵来，让他到刘兼济那里禀报。因为军重大，自己则直接去见徐平。等了近两个月，终于见到了契丹援军，只是来的太少了一些。

耶律仁先和刘六符换了便服，罗汉在后衙摆下酒筵，为他们两接风。

看着在座的五六个中下层将校，耶律仁先皱眉道：“偌大的招讨司，现在只剩这些？”

“只有这么多了。招讨使和详稳带着大军去追叛逃的屈烈，正与来的党项大军成克赏部撞上，遭到夜袭，一战全灭。可怜哪，全军近万，一个都没有生还。”

罗汉仿佛一个老农述说着如烟往事，无喜无悲，认命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