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血肉磨坊（二）

“跟役相当于我们军队编制中的军夫队。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他们没有正式的军装、没有军饷、没有武器、没有荣誉，他们活得就如同行尸走一般。”高善吐出一烟圈，继续向战友们解释：“附近的百姓大都被我们迁移到芝罘岛和崆峒岛上去了，清军在附近是很难征集到手的。跟役的地位连清军的包衣都不如，修完工事后很可能会被着来填壕沟或者消耗我们的弹药。别用这种眼看着我，大明的战场上经常出现这种况，就连华伦斯坦和古斯塔夫，他们在德意志不也过这种事吗？连包衣跟役都有马或骡子骑，这帮清军的机动力很强啊。”

几个都不说话了，他们都把凑到了观察孔这里，朝外面望去。远处，越来越多的出现在地平线上。他们大部分都骑着战马，其余少数中有的拉着马车，有的则牵着骡马，从西和南两个方向渐渐涌进了东岸的视野内。

很多穿得烂烂的包衣、跟役们开始在清军士兵的驱使下，拿着简陋的工具搭建营寨、开挖壕沟、修建炮位。由于附近的宁海州、福山县、文登县乃至一些卫所的城墙均已被东岸拆毁，能用的建筑材料已经变成了东岸的房屋，不堪用的也被扔进了港内填海修建码栈桥，所以清军是很难在附近找到能够驻兵的场所了，他们只能就地宿营在野外。

烟台堡附近上百里内也已经找不到任何树木了，这一年来东岸早就组织手将其伐了个一二净。部分用来馏木炭做燃料，部分变成了芝罘岛和崆峒岛上大片的移民安置木屋，清军要想修营寨也成了一个难题。因为谁也不会千里迢迢从出发地就携带大量木材，这样也太傻了。那么，清军要想获得足够的木材修建供几万居住的营寨，就只能去百里之外的地方寻找了，这样将消耗他们大量的力物力。

……

1645年3月9，晴，西北风五级。

“轰！轰！”两门位于南城墙中心的12磅长管加农炮次第开火。他们击的目标是清军某个刚刚架好的红衣大炮炮位。东岸的炮兵在城上看这帮清军炮手足足忙活了半天才架好了炮位，这效率让城上看着的众都为他们着急。好不容易等到这帮清军炮手们将这门火炮整利索，早就瞄了又瞄、估算了又估算的烟台要塞守备队炮兵们立刻在李文长的命令下打出了今天的前两发炮弹。

即便清军架炮的地点东岸事先试过，也实地测量过。表内都有详细的数据，但这个年代火炮的击度依然没法和后世比。两发炮弹均告失，第一发得过远，直接落到清军火炮后方的群中，一路趟出了一条血路。碰着擦着撞着的全都倒了血霉；另一发炮弹离清军炮位稍微近了一些，但也相隔着十几米，将正在挑土的几名跟役吓得一哄而散。

受风的影响大了。李文长心里给出了结论，但他不动声色，等待炮长们自己调整，调整装药量、调整炮筒仰角。清军已经在第一线摆了六门火炮，其中四门似乎是仿制的红衣大炮，看重量估计得一两千斤了，另外两门似乎是小一些径的火炮，但身管倒挺长。看起来程不会太差。

清军的炮队是昨天赶来的，只比前锋部队晚了三天多一点。与红衣炮队一起赶来的还有大量步骑，包衣、跟役之流的辅兵，以及征发而来的明夫子，看数不下三万。这些加上第一天赶来的数千马队，清军的锐主力差不多已经都赶来了。毕竟，就算他们有个六七万大军，也不可能尽数调来此地。莱州、登州的重要城市不可能不派兵留守，后勤运输线不可能不派兵护送，这样一来必然会极大地分薄前线清军的实力。

本月初刚刚得知清军进至莱州府境内的时候。莫茗立刻就将秦尚行及其骨军官装上了两艘武装运输舰，然后载着他们驶往了登州港外海。此时部分清军骑兵已经抵达登州城外，城内心浮动，由于不愿降清。杨威已经有些无法控制局面。在派上岸沟通了一番后，登州城内七千明军只有寥寥两千余愿意跟随秦尚行等前往烟台，其余在城内士绅的鼓动下决定降清。眼看大势已去，也不愿投靠东岸的杨威决定削发山，他的一些铁杆手下也带着部众出城四散，城内剩余的三千多（几乎全为不堪战的）打开了城门。跪迎清军城。

面对登州这种名城，清军自然不可能不派兵留守，他们散掉了投诚的三千明军，然后在城内留驻了后续赶来的两千步卒。后来行至福山县时，虽然此地城墙地基均已被东岸毁去，但由于地处粮道转运节点，清军依旧留了两千驻守；后来又派了部分手出去砍柴，再算上路途中押运粮的、留守青州莱州的，几番分薄后能用于攻打烟台的马其实只有五万左右，其中战兵约两万余（含七千满洲战兵）。目前已经到的三万多（含一万夫子）里超过一半是战兵，基本上是主力尽至，后续的四万多（含一万夫子）预计将在接下来两天内陆续汇集。

清军到来后，当天晚上就组织包衣、夫子在烟台堡南方连夜挖掘炮位，架设大炮，显示出了他们急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