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血肉磨坊（二）

心。想想也是，马上就是青黄不接的季节了，五六万清军顿兵烟台城下，这消耗可不是一般的大。更别说还有数量不少的夫子劳役了，这些可也是要吃粮的。可想而知，济南的方大猷为了支应这前线总计近八万多（六万余清军+两万夫子）的粮以及大量战马、驮兽的豆料要花费多大的力。向济南、东昌、兖州一带的大地主们化缘是肯定的了，青州、莱州两府也要刮地三尺，登州更是没话说，所有能吃的估计都会被清军抢走。就这样也不知道能支应多久，因此清军利速决、不利久战。

东岸昨晚就看到了清军举火修筑火炮炮位的举动。当夜值班的陆军第105连连长李仁军仔细估测了一番后，发现清军的炮位大概在离烟台堡南城墙外五百余米处。这个距离应当是清军红衣大炮的最佳程了，在这个距离上，他们的火炮不用大仰角也能将炮弹送到烟台城墙上，而且还具有一定的动能和坏力。

这么说来，他们的大炮应该是比孙元化最初铸的那一批强多了。当年孙元化的那批炮，依据西给他的表，仰角45度时程最大，约六百多米。在一百多年后的18世纪，英国的一门18磅长管攻城炮在1000码（900多米）外的距离上轰击西班牙城墙，炮弹坏了城墙一英寸多一点，被认为效果不佳。至于明末很多书籍上写红衣大炮程“糜烂十里”什么的，就纯粹是不通兵事的文官们夸张扯淡了。

要知道，明只是仿制的12磅舰炮而已，用的材质还不如原版英国火炮的铁质好，程只会近不会远。东岸最好的12磅舰炮极限程1600米，但这种炮很少，大量装备的低倍径比12磅舰炮程不会超过1200米，有效程更是只有八百米左右。因此，清军的这批红衣大炮（12磅）的有效程居然有五百米之多，这还是让李仁军很惊讶的。他们一定为了增加火炮程从而大大增加了炮筒的厚度和长度，不知道他们的火炮有多重，估计一千斤是很难打住了。

昨夜清军一共有六处在同时举火修筑炮位，全部位于南城墙外。至于西城墙，他们要跨越大片的大沽夹河洪泛区沼泽地带，此时部分地区已经开始解冻，每白天太阳升起后就满是泥潭，连都难走，更别提大炮了。至于说东城墙，清军还没傻到那个地步，港湾内还停着海军的两艘武装运输舰呢，虽然不是专业战舰，但两船一侧火炮加起来也十来门了，且全是程较远的重炮，清军可不敢来这里找不痛快。因此，南城墙就成了双方的决战之地。

李文长今天一大早接替李仁军时得知了消息，然后立刻上城督促炮手们敲掉清军的那几门火炮，而眼下的这两发炮弹就是东岸炮兵开火的序幕。两炮发完毕后，几名炮组成员立刻忙活了起来，清膛、复位、装药包、装弹、调整炮筒仰角，动作异常熟练。而就在他们忙活的时候，城墙两侧突出部上的火炮也开始了击。

最先开火的同样是两门12磅加农炮，它们也同样是两门炮盯着清军一个炮位打，力求先敲掉一个再说。这两发炮弹同样失，一发打在了清军炮位下面的土丘上，没造成什么影响；另一发则打中了炮位后方的一辆马车，直接将马车打散了架，两匹挽马被飞溅的木屑刺痛，顿时嘶鸣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