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团结河（二十）

点事。说难听点，也许伊亚总督很看重那点金矿，因为有他的利益牵扯在其中，但如果站在里斯本宫廷的角度来看，也许就没那么重要了。他们更担心的，可能是害怕东岸得寸进尺，最终侵害到葡属西的利益罢了。当然如果东岸肯适当地在其他地方做出补偿，里斯本方面也未必不愿意在这边做出一点让步，塞尔吉尼奥此行的任务之一，就是在这个方面努力。

西班牙和葡萄牙，其实是存在领土争端的，而且还不少。原因很复杂，但最主要的矛盾还是产生于当年西葡合并时期。在那个对葡萄牙而言堪称黑暗的年代，他们丢失了很多位于西葡边境的城市，本西班牙吞并。就是到了现在，当地仍然以讲葡萄牙语居多，很多贵族原先就是对葡萄牙王室宣誓效忠的，里斯本方面无时无刻不想将其夺回来。本来依靠葡萄牙的国力，是压根没机会的。但如果有东岸的支持，况就又不一样了！特别是现在马德里卡洛斯二世国王病膏肓，随时会——不，是肯定会——把国家拖战争的渊，如果葡萄牙抓住机会的话，未必就不能收复失地，重拾当的荣光。

从这里我们也可以看出，塞尔吉尼奥的几个任务似乎有那么点矛盾的意味，即既不想让东岸在他们那里占好处，又想要家的支持。说穿了，还是他们要求得太多，贪心不足罢了。葡萄牙事实上并没有仔细地思考过，他们是不是有足够的价值值得东岸从他们的角度考虑得失？里斯本宫廷在这件事上也存在着不切实际的乐观绪，仿佛其军队在摩洛哥的失败还没将它们从美梦中打醒一样。

真正思考起来，葡萄牙能够在战争期间为东岸提供什么？一个维亚纳堡军事基地，一个廉价采购农产品和役畜的地方，一个雇佣兵来源地，但这真的是不可替代的吗？恐怕未必。东岸愿意帮他们从西班牙那里收复一些失地，给予数百万圆的贷款，让渡部分商业利益，其实已经够大方了，要求太多只会让双方面上都不好看。

只可惜，很多不懂这个道理。葡萄牙陆军在摩洛哥的失败已经让东岸大失所望，觉得他们还不如意大利能打，其海外殖民地在东岸海外据点布局接近完成的况下价值也大打折扣——当初是依靠你们在第乌的关系进印度没错，但此一时彼一时也——既然如此，你还指望别给予你多好的脸色吗？

塞尔吉尼奥浑浑噩噩的，或者说被贪欲支配了心智，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有这样的心态，即便遇到了在他看来“很好说话”的东岸文职官员，怕是也讨不到太多的好处吧。为今之计，葡萄牙还是应该抛弃幻想，重整已经被证明不太合格的军队，强化自身，如此才有可能在即将到来的巨变中分得一杯羹——很明显，这一杯羹不会太多，但足以让葡萄牙这种体量吃饱。

至于葡属西的未来，现在谈论还为时过早。你不能指望一个区区180多万的国家可以永远占据那么一大片富饶的土地。即便东岸不来蚕食，其他不会吗？法属圭亚那的殖民者们多年来可一直在进行着越境殖民活动呢，伊亚总督还是往这个方向多留意一些为好，路易十四的胃可也相当不小。

，要有自知之明，国家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