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考核

备。”

范进想着二两银子聘金，伙食也好不到哪去，摇表示没有，朱大世道：“那就容易办了，范兄初来，一顿饭先开八个菜，等不满意了再调换。今晚上在红袖招设席酒，算是为范公子接风。”

几名幕客纷纷点，有道：“范公子画的那海棠春睡图，我可是反复观瞻过多次，比她本更动几分，可见两早是有的。今天既是喝范公子的接风酒，也是喝两的喜酒，大家说是也不是？”

一幕友纷纷点，范进连忙解释着没有这回事，朱大世笑道：“年少时不丰流，到了我们这把年纪，就要后悔了。中丞不是道学先生，于这等事上看的喊开，范公子也不用拘束。”

几位幕友的态度也很和善，看上去倒是没有排挤谁或是打击谁的意思。这当一名听差来报，说是巡抚召见范进，范进连忙整顿着衣冠随同听差直奔书房。凌云翼今天打扮与昨天不同，冠戴整齐，上也较昨严肃得多。

范进上前行了礼，凌云翼示意他坐下，打量了几眼范进，略一点。“说广东是烟瘴之地，老夫看来并非如此，岭南山青水秀，是个出才的地方。范公子年纪轻轻，就能画的一手好丹青，这份画技即便是比之唐六如仇十洲亦不逊色，他成就不可限量。今暂且屈尊于老夫幕中，范公子不嫌委屈吧？”

“老中丞这是要折煞学生了，学生未青一矜，何等何能得老中丞幕中？实在是中丞抬，才让学生有此番造化。肝脑涂地亦难报万一，哪还敢说委屈二字。”

凌云翼道：“范公子也不必过谦，老夫生平最是好客，读书时最羡慕孟尝君养士三千，大庇天下有能之士。老夫虽不能与先贤相比，但是能结几位名士才子，亦是生平大愿。在广州范公子是我结识的第一号名士，你的遭遇我亦有所闻，府试不第实在是委屈了范公子的才学。不过总算还有机会弥补，不至有遗珠之憾。像你这等才子老夫幕中，亦是老夫的幸事。昨天在文社里，老夫的问题你没有回答，今天叫你来，我想听听你真正的答案。”

昨天两身份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路，范进自可以托词遮掩，现在两成了东主和幕僚，再用钱粮二字推托，显然不是个办法。范进沉吟片刻，先行一礼道：“中丞，学生的话并非一味是托词，而是学生并没有带过兵，亦不曾经过战阵，所言只怕是书生之见，徒心并不大用。”

“书生之见又何妨？武侯未曾出山之时，又何尝不是书生之见。抗风轩多杂，你谨言慎行不为过错。现在并无他在，法不传六耳，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且让老夫听听看，你对战事有何见解。”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面试吧？范进心内想着，凌云翼虽然给自己下了关书，聘请自己为幕宾，但是自己在幕宾里到底是什么地位，以及位子能否坐的稳当，很可能就要取决于这次考试的结果。

既然立志走科举之路，当然不会惧怕考试，之前在抗风轩内，秉承祸从出的原则坚持藏拙，眼下却是需要献丑的时候。宁可说错，也不能不说，这也是昨天分析凌云翼的为而得出的结论。

他轻轻咳嗽一声：“既然如此，那学生斗胆就胡说几句吧。如果是学生掌兵，第一件事，就是先行裁撤客兵，让浙兵回归防地。”

“哦？浙兵能战天下闻名，战则需劲旅，为什么你反倒要把这么一支东南有数的强兵，裁撤回乡？”

“浙兵自然是能战，可是我们的对手并不能战。罗山蛮乌合之众，杀不必用牛刀。相反浙兵需要大笔粮饷开支，咱们两广又不比东南膏腴，光是养活浙兵的开销，就让地方力有未逮。他们一走，地方上先要念几声佛。”

见凌云翼不语，范进又道：“蛮民闹事半是不遵王化，半也是生计所限，如果罗山蛮可以有活命的机会，不管是盘胜还是其他，想要聚众谋反就没那么容易。为了支应浙兵钱粮，就得预征粮税，普通百姓的生计也会大受影响，让浙兵长期驻扎下去，蛮未平，民变又可能再起。到时候内外攻，局势就更不堪收拾。再说浙兵习惯东南地理，于两广水土不相合，地理不熟悉，打起来也不如东南顺手。”

凌云翼问道：“裁军一事就且算你对，然后呢？你裁了军，又该怎么打？朝廷经制官军打赢罗山蛮是理中事，可是打完之后，他们又会再闹，这又该怎么办？”

“学生认为，罗山蛮降而叛，叛而降，屡剿不绝，还是我们打法有问题。官兵还是按着两军对垒的方式，堂师正阵杀过去，蛮抵挡不住就只能逃，官军杀了些，收兵回营，蛮继续盘踞山谷，枉自结下仇恨，与事态却无改善。”

凌云翼点道：“你说的也是老夫所想过的事，官兵屡次剿匪，耗师糜饷，然总难收获全功。究其根本，就在于我们对地理的熟悉，总归不如那些世代生长于彼的山民，那些蛮说，官府有十万大兵，他们有十万大山。往来周旋，藏匿潜踪，我们又不可能让几万马长期驻在山里，若你典兵，该如何应对？”

范进道：“学生认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