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考核

萨府今天依旧是家宴，并没有什么外，主要还是款待范进。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原本范进于萨保面前，只能算是个被聘用的画手，现在多了凌云翼幕僚的身份，地位上便有了提高。

巡抚为独官，下面不设从属官，想要做事，就离不开幕僚帮忙。虽然幕僚身无品级，但是权柄却未必差，如果能敷衍上司得力，往往一言可以决荣辱。像是清代名臣左宗棠做幕僚的时候，就打过总兵耳光，并因为这一耳光，直接抽出一个湖南名士出来，幕僚威风可见一斑。

锦衣卫虽然自成体系，从原则上不需要买巡抚的帐，可如今锦衣威风大不如前，萨保与凌云翼之间属于合则两利的关系。范进幕僚的身份，恰好成为双方合作沟通的桥梁，是以萨保这次酒席上，对范进的态度就更显得亲近一些。

等到散了席，萨世忠又抬了棋盘过来，与范进对局，借着手谈机会，范进提起胡屠户力役之事，萨世忠眉微皱，

“这个胡屠户，怎么这么能惹事？范兄，恕小弟冒犯一句，像这么能找事的，再加上他儿亦非国色，何必招惹？给点银子，了断了彼此的关系才是正办。”

范进心道，现在两下的关系怕是断不掉了，但是嘴上道：“萨兄，这事还真怪不到胡屠户上。他能在集市上支撑一个铺，如何不是个混场面的好手？正常况下，派力差这种事，肯定落不到他上。这次无非是有要收拾他，倒是不好说是他的错。而区区一屠户，何至于费这么大周章，盘马弯弓，最后的目标还是小弟。”

“你是说？衙门里有要对付你？”

“就是我说过那个洪家，他的子弟在衙门里办差，现在正好是南海大令二尹对调，他们才好做手脚。上次他们在派差役上吃了我的大亏，面子被削的厉害，哪丢哪找，就想着在差役上把面子挣回来。他们在县衙门里多半已经安排妥当，只要我替胡屠户出，他们就会有手段使出来，说不定还会把这役转到我上。”

范进眼下还不是秀才，只能算是童子，不享受免役权力。当然，他家里有田，按说不该承担力差。但是如果衙门里有刻意陷害，到时候把什么差役派给他，却是谁也吃不准的事。

萨世忠的脸色一寒，“这洪家的土棍着实可恶了，本公子已经知会过，范兄是我的朋友，他们还敢设计，怕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财白动心，五十两银子，在我们乡下都够出条命了，何况我现在城里画画，对洪家来说，自然也不满意。只要我在省城，他就不好摆布我，恨不得想办法把我赶回乡下去。所以我如果出，多半就要闹到提举中官那里，最后赶我回乡下去住，到那个时候，他们才好动手。”

“那他们就错打了算盘，如今范兄已在中丞手下为幕，且大中丞对范兄印象颇佳，只要大中丞发句话，王公公也得给个面子。胡屠户的力差自可免掉，洪家么，也包准给他个钉子碰。”

“些许小事，哪敢惊动大中丞。我倒是想着，能不能请萨兄帮个忙，就是我上次说的事，查阅一下县城里纳税的记录，以及相关县志。”

萨世忠点道：“我原本是想着眼下军如火，怕是没那么多时间，但是姓洪的主动打上门来，不给他点厉害，还当咱是好惹的。你放心吧，不就是这点事么，我发个命令下去，须臾可办。明天你且到中丞衙门里去应值，我让把东西送你院子里。”

接下来，两谈的便是到巡抚衙门的注意事项，以及衙门里基本的社礼仪。范进是读书，礼数上倒是没问题，不过巡抚衙门毕竟不同他处，礼数上要格外注意。再者，就是身为幕僚，最重要是敷衍东主，凌云翼个喜好必须得掌握清楚。

固然是否与凌云翼相得是范进一个的事，可是萨家作为荐举，范进的得失荣辱萨家不可能没有关系。范进在凌云翼幕中做的越好，于萨家父子越是有利，未来与巡抚建立，也大有帮助。

锦衣卫手上掌握的报和脉，对于这位巡抚的信息颇为掌握，对于范进来说，这些信息就等于是一份简历，有助于他在正式工作前，先摸清老板的脾。

次清晨，范进借了萨府的马车一路到了巡抚衙门，下车之后有关书为凭，出倒是方便。昨天陪着巡抚下棋的，亦是凌云翼用惯了的一个幕友名叫朱大世，两算是半东半友，莫逆。等范进一来，便是朱大世负责接待，与范进引荐着一同事。

这些幕友大半都是跟着凌云翼一路游幕而来，年龄都比范进为大，从籍贯上以太仓居多，绍兴次之，偶尔也有几个苏州府属士，总数足有二十几个。等坐定之后略一寒暄，司务先来问范进要开什么伙食，朱大世介绍道：

“幕客聘金不丰，每月不过二两银子，东翁也是为各位朋友着想，两餐开在衙里，由官府支付。如果是临时有事，做个彻夜之谈，那夜餐早饭，也一律都是开在衙里。范公子可有什么饮食忌讳，可以事先说明，司务也好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