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缓兵计

你这个丫为父最是娇惯，到来，也是为父亲心最多。百姓们说，无债不成父子，做父母的前世必是欠了子大笔债务，要用这一世来偿还，为父也不例外。”

“父母大恩儿须臾未忘，是以不敢行忤逆之事，老爷但有吩咐，儿自当遵从。”

张居正摇摇，“你啊，还是在跟为父说这种话。你说完了他，那好，为父也说说你不知道的事。你回来我们两父就闹饥荒，很多话没机会说出来，现在正好跟你说……”

张舜卿听着父亲的讲述，脸上色依旧，听到最后才叹气道：“陛下……居然惦记着儿？不知是什么在背后使的诡计，若儿当真宫，必有出来说老爷存、莽之心，老爷致仕以明心迹。”

张居正点点，“我早说过，恨你错投儿身，否则咱家下一代便可以再出个宰辅。一个宫中小内侍，如何敢将你的名字在陛下面前提起，背后必有主使之。那些的如意算盘，在为父看来，一如跳梁小丑，登不得大雅之堂。我张江陵儿宫，慈圣第一个欢喜，又怎会让我致仕。其实陛下也眼看就要大婚了，朝廷为他选的后妃，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卿儿。万岁的子并不怎么好，若是你能进宫，自然可以替为父管教他。有你这么个贤后辅佐，陛下定可发奋图强，做个英主。明君贤后，青史之上必是一段佳话，大明百姓也要念你的恩德。”

“原来老爷的意思是……要儿宫侍君？”

张居正摇摇，“为父知道，你若是宫，必会成为贤后，也会为大明造福，为父推行新政也比现在要容易的多。但是，你不会欢喜。我不想我的儿为了天下为了所谓大业，就牺牲自己的生。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我张居正食君禄受君恩，理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我的子却没必要为了江山社稷牺牲自己。为父不会为了自己，把你嫁给一个你不满意的男子。当初选择刘勘之，是因为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自己玉树临风相貌不凡，足以与你相配。如今既然你不喜欢，我们就另换他，但是……爹也不能把你嫁给一个小。”

“你这么聪明，只要想一想，就能想清楚，范进如果真是对你有，就不该急着坏你清白。虽是你自己心甘愿，却也是他步步设计，引你毂。如你所说，此为幕僚，是个大材，但也是毒士之选，行事但求目的不问手段，存术而废道。若是为父用，倒是会用这样的物作为冲锋陷阵的猛将，可是若是为你找相公，就不能让这样的与你相伴终生，那会害你一生。”

眼见儿脸上红晕渐去，呼吸复又有些急促起来，生怕刚刚稳住的气血又犯，张居正连忙道：“但是为父方才听你说，他是你的知己？能被你当成知己看待的男子，或许也有可取之处。所以为父也改变了主意，不会急着为你找婆家，也不会对范进做什么。这一科他可以正常下场，我不会坏他的功名，但也不会用家中力量帮衬于他。他能否考中功名，就看他自己的才学与造化。如果他确实能考中进士……为父会给他一个机会，重新考察于他。”

张舜卿默然不语，张居正又道：“为父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不是什么稳军计，父之间哪用的上那么多心计谋略。为父也不会考察他太久，只以一年为期如何？如果一年之内，他确实是个可堪造就的才，为父就把你许配于他，让你们成婚。只要你们两个欢喜，为父就不多涉。若是一年之内，他不能通过考验……”

“范郎一定可以考中进士，也一定可以通过老爷的考验。只要没从中作梗，刻意刁难，范郎的才学一定可以做到。”张舜卿眼睛里，重又有了光泽，空的大眼睛，在这一瞬间终于有了采。张居正长叹一声，“傻儿，你这样早晚会吃亏的。”

“范郎不会欺负儿，也不会让儿吃亏。”

“还说不会？那名伎薛五是怎么回事？他一方面引诱于你，另一方面却和个伎同行，这难道不是在眼前的事？”

“薛姑娘是我朋友，她与范郎……素丝未染，乃是君子之。如今在京里也是保护范郎安全，将来她是要做镖师，开镖局的。”张舜卿语气坚决地范进和薛五的关系作保，心内却半点把握也没有。只能默默祈求上苍保佑，把狐狸从自己郎身边赶开，不要让郎被妖迷惑了心智。

天渐渐晚了，三更时分，先便宜坊后教坊司的冯邦宁踉跄着身子走进家里，冯府管家徐爵候在门内，见他回来，连忙引着冯邦宁直书房。

书房里灯火通明，一身家居便服的冯保正坐在书房内，提笔练字。他的书法京内有名，此时练的是写大字的功夫，运笔流畅，笔力雄浑有力，架构笔锋都极大气，看不出半点阉味道。

冯邦宁在这个叔叔面前，向来没什么规矩，两的关系其实更像是顽劣的儿子与宠溺的父亲。行个礼不等招呼，便凑上去看，看了两眼嘿嘿笑道：“叔父，您写这么多忍字什么？放眼大明，还有您需要忍的时候？咱得写杀，写打，写这字没用。”

“冯少爷，不写不行啊。你没念过书，不懂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