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烧冷灶

真的就此抹去。不提马湘兰的大姐子以及姣好容颜，就是昨晚的滋味就让范进不想放手，于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和王稚登争上一回。

等船回了泊位，正看到几个船夫模样的赤着上身跪在岸边，每身后各有个衙役，提了鞭子猛抽。张大受正吩咐道：“用力！使足气力打！连船都看不住，却去找，那等事真有这般要紧么？咱家生平最恨这等靠下半身想事的混帐，杀光了他们才称心。反正咱家回程时也不坐他们的船，与我用心打！”

范进与马湘兰对望一眼，彼此脸上同时浮现出一丝笑意，马湘兰又警告似地朝范进抬了抬脚，随即做了个封的动作，转身回舱。

在河道上，两个酒坛，以及一条竹席，一个被单，几件色彩鲜艳的衣服在水中载浮载沉。有早起的渔将床单从水中勾起来，纳闷这么好的床单和这么好的绸制小衣之类的东西，怎么有舍得扔掉。只感谢着好运气，欢喜的回了家。

与此同时，句容县城，客栈之内。

郑婵面红耳赤，紧张地摆着手，“不行……真的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在她对面，宋氏面带微笑，态很是和蔼，以诱导的方式说道：“收下吧，不算什么的。范老爷以后就是我们上的父母官，做子民的孝敬一下主官，也是题中应有之意。将来还要仰仗大老爷多方照应，这只是个常例而已。再说郑姨娘这么美的一个儿，合该有些首饰装点，有些好衣料才是。我跟你说啊，这江宁多的是美，我们儿家若是不把自己打扮漂亮点，当心男被外面的野给迷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掩一笑，“看我，说到哪里去了。范老爷是正君子，怎么会像那些没出息的男一样，被狐狸迷了，该打。不过这东西，您还是得收下，如果不收……”她的美眸微转，故意做出个恍然的道：“我知道了，郑姨娘是嫌少。”

“不不……没有这个意思，这话可是不知从何说起呢。”

郑婵在京师时虽然也和打过道，但是碍于出身，接触的多是社会中下层士，与杨家这种大富商家庭没太接触过。尤其宋氏这种善于社且天生带着几分贵气的，她更是招架不住。

原本还骂过对方不正经，可是见面之后，却为对方身上那贵气息以及社手腕所折服。几句夸奖的话，外加拿捏适度的玩笑，让郑婵对其印象颇佳，觉得宋氏这还不错，值得往。

再者，眼前那一盒珠光宝气的首饰，也让她颇有目迷五色之感。一路上范进为她采办了一些首饰，可是总归是小地方的货色，式样和做工与眼前这一盒根本没得比。在一旁还放着两匹光泽鲜艳的上好绸缎，一看而知就是上品。

她不是一个多有内涵的，出身贫家的她喜欢珠宝，喜欢首饰，喜欢好看的衣裳。于物欲上的需求，其实颇为强烈。不管首饰还是绸缎都不释手，哪个也舍不得不要。她也知道，这么贵重的礼物，已经超离了礼品馈赠的范畴，这样的礼收了，怕是有些麻烦。

可是宋氏的话又恰好说中她的心病。范进刚当上县令，昨晚便彻夜不归，想来是钻到哪个野被子里。即便是逢场作戏，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如果不把自己拾掇漂亮点，真要是让外面的把他勾了去，自己可该怎么办？

她看看宋氏，怯怯问道：“这……真的没关系？”

宋氏哈哈一笑，“郑姨娘，瞧你这话说的。眼下只有我们两个加我的丫，除了我们三，谁又看到了。难不成我能自己送我自己的忤逆？我去告发了你，于我有什么好处？我这虽然是个娘们，可是个男格，最喜欢爽利。郑姨娘一看就也是个外场物，最对我胃，我还想着和你拜个金兰，做个姐妹呢。姐妹间送点东西，不是很寻常，怕什么？”

“那……那若是这样，我便收下了。”郑婵说着，将首饰盒向怀里一拢，又忍不住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我家老爷可不会因为这些东西，就做什么坏事。”

“好妹妹，你说到哪去了？姐姐家是本分商，哪里敢做什么坏事？只求官府不找我们麻烦，我们就阿弥陀佛了。妹妹回跟大老爷面前求求，让他手下的不要总来我们这里查东查西，我们就见了。我估摸着时辰，大老爷也快回来了，不管哪一院的贱货，也该是送客的时辰了。我先告辞，你穿戴起来，等大老爷回来，一准让他欢喜。”

郑婵想着自己一会把这些首饰在上，范进看到自己这般美，说不定就能和自己亲热一阵，便把最后的一点担忧放下。点道：“那就多谢宋姐姐了，你且放心，将来谁要是敢欺负你，我不会答应的。”

“如此，将来可就都指望妹子了。”宋氏极有礼貌地行了礼，与扣儿离开房间，走到前院时，正赶上张铁臂练了剑回来。宋氏朝他略一点，张铁臂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呆呆不动，直到两个消失在视线之外，才喃喃自语道：“这样的娘们，谁要是能玩一回，减几年寿数也值了……”

等到回了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