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动荡之夜

，他的话就是图勒的意思，而图勒的意思，或许就是我们大汗的意思。”

喇嘛地位尊崇，而且开的喇嘛乃是高等学问僧，地位非同小可。他的话虽然不如索南嘉措管用，但是在这一方天地内，也俨然菩萨佛谕。牧民们原本就对突如其来的火灾和炸充满怀疑，此时听到这个喇嘛都如此说，便认定是扯力克使坏。

自从辛接任汗位之后，大板升城居民就和城外居民的关系相处不好，两下的部队虽然保持克制，但是下面的牧民因为牲畜归属或是场争夺，很是打过几次。如今虽然辛已死，但是接手他大半势力的扯力克目光只放在三娘子身上，对于下层的矛盾冲突并没在意，或者说也不当一回事。没想到这些百姓听到事件与扯力克有关，不用再听更多分析，立刻就有呐喊道：

“杀了扯力克！杀了这个坏东西！他不让我们吃饭，我们就吃了他！”

“吃了他!吃了他！”

一个带叫嚷，立刻就有大批牧民附和。炸声这时已经大为减弱，们如果这个时候救火，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思考，或许有就会发觉况不对。但是眼下群激昂，有在队伍里煽风点火，大声叫嚷着要杀死扯力克泄愤，即使有理智的，此时也理智不起来。何况原本来就是尚武之地，不重文教的下场就是们普遍用感思考问题而不是理，遇到事喜欢依靠武力解决而非谋略。

尚武好斗的格，加上客观的压迫，让这些根本来不及思考，就纷纷向城门冲去。与老留下来开始救火，年轻男子则跨上坐骑，带着刀弓去进行一场生命狩猎。若年来，原就是以这种状态生活，所有都习以为常，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范进大声吩咐着，命令自己的部下参与救火。那些进城担任保护任务的士兵，转身化为救火队员，冲火场中帮助百姓抢救物资。范进则大喊道：“大家不用急，朝廷会发给你们粮食的。我们保证，不会让土默特的子民挨饿，大明会尽自己所能帮助你们。大家还是以和为贵，不要发生流血冲突。”

有把范进的话翻译成蒙古话喊出来，那些牧民们看看范进，见他在火光下上蹿下跳指挥救火，又试图阻止这场打斗的样子。有忍不住道：“这明朝的官儿倒是个好。”

“是啊，确实是好啊。”

“没用的好！”一个男做着总结发言。“原需要的是力量不是良心，他还是该回到中原去生活，这里不适合他。我们土默特的男儿，不懂得什么叫以和为贵，只知道以血还血！杀出去，杀了扯力克！”

城市已经沸腾起来，居住在城里的百姓最先开始得到消息，随即在有的煽动下，开始集结出发。之前就和扯力克以及辛部落的牧民打过架，彼此心中都有芥蒂，这时粮被烧，他们出于愤怒，下意识地就想要出去制造杀戮或是坏。至于杀谁，或是坏到什么程度，现在根本没想也没在意。

城外居住的部落很快得到消息，那些居住在城外的部落基本都是城内居民的亲戚。遇到打群架的事，自然要一起上阵。当听到扯力克放火烧了城里的粮仓时，大部分的反应是同样愤怒。毕竟城里的粮食也是城外这些部落的粮，一旦这些粮食被烧光，自己也得挨饿。

怒火中烧的牧民开始加队伍，向着扯力克营帐冲去。但是也有发现况似乎并不那么简单，因为在扯力克的营帐里，也同样冒出火苗，整个营地一片纷，有手忙脚地救火，还有吹响尖哨救。

放火的自己不会有事，这是个基本的问题。所以对比城内百姓的狂热，城外居民表现得跟为理智，有认真思索着：这放火的到底是不是扯力克。

“不用多想了，一定是他！多兰姑娘不会说谎，即便多兰姑娘说谎，堪苏佛爷也不会骗的。既然他们都说是扯力克的，那就一定是扯力克。打死他，挖出他的心，喂给天上的秃鹫！”

当群陷群体狂躁状态中，理和思考，都是最惹厌恶的恶行。当第一个指出疑点的，被身边的伙伴打倒在地，血流之后，其他便也只剩下随声附和这一条路可以走。牧民高喊着声讨扯力克的号，汇成一条滚滚浊流。其中大部分是牧民，但也有一些是三娘子手下的士兵。他们是以部落成员的身份加声讨大军，因为自身的军身份，被当成了主力，即便是想要推辞也是推辞不了的。

城外的明军已经有了行动，一部分开始进大板升城内，高喊着奉命救火，另外一部分则保护这些牧民前往扯力克的驻地。这些士兵主要也是蒙古，但毕竟顶着明军身份。他们的保护，让牧民产生一种自己的行为是有明朝支持的错觉，于是胆气就更足。其实看到扯力克部下慌救火的样子，不少已经意识到城内的大火未必和扯力克有关。但是找到一个负责，让他承担损失，总比自己承担损失要好。所以这些的动摇只是刹那，随后就在身边的鼓动下，继续前进。

平心而论，以一群牧民加上部分明朝官兵，不可能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