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京西南路、荆湖北路，大约也有十几万，可惜因为张叔夜进京勤王，而无总统。

像东道总管胡直孺组织的东道兵马——胡直孺此前从应天府领兵一万来东京勤王，到达拱州时，与金发生战，战败被俘。虽然可能会被范讷和赵野吞并不少，但胡直孺组建的东道兵马的主力应该还在，这部分马怎么也应该有三五万。

还有知淮宁府赵子崧所部，延康殿学士何志同所部。

等等……

可以说，附近有至少五十万宋军。

而这还不算大宋最能打的西军，算算时间，范致虚所率领的一二十万六路西军现在也应该过黄河了。

在这种况下，金军的主力不可能不离开汴梁城，去防御这些已经快要将他们包围了的宋军。

所以，韩擎断定，如果自己现在真跟金开战，自己的第一波敌，肯定不会多——四猛安的金兵并没有全都驻扎在汴梁城的外墙上，他们大部分在城外扎连珠寨，每面城墙上实际上只有一千左右的金兵驻扎，再加上守卫各个城门的金兵，多说也就五六千马。

在这种况下，韩擎有把握靠远超这个时代的武器和战法在半个时辰内夺回汴梁城。

顺便说一句，这也是之前韩擎主动承担收复四壁和四个主要城门重任的原因之一。

韩擎有理由相信，夺回汴梁城后，在两个时辰内，金最多能派出一万马来夺城。

两万多（韩擎已经从吴革他们那里挑了七八千）对一万，在自己这边还有满城军民相助的况下，韩擎能怕金？

等金的主力全部聚集起来攻城，就算不是一两天之后，也得是大半天之后。

韩擎有信心，在这期间，组织起来有效的防御来。

到那时，就是韩擎率领满城三百万军民与十万金打防守战了。

韩擎不信，接受过后世系统军事教育、熟知古今中外各种战例的自己，会在这种况下输掉这场战争。

退一步说，如果事真不可为，韩擎其实还可以带退回内城，然后据坚固的内城而守。

放弃外城，对一些来不及撤进内城的外城百姓来说，确实有些残忍，但只要硬下心肠，不用守那处处都需要防守的大城，改守只需很少就可以守的小城，这仗很明显就更好打了。

事实上，在救赵福金时，韩擎就已经算好这一切了，否则那时他也不能冒然行动了。

只不过，事如果真向这个极端的方向发展，风险也不小。

所以，韩擎现在的态度还是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

但还是那话，拖延也是有底线的，韩擎不能拿自己的锐气和自己手上军队的军魂来换。

韩擎始终认为，军如果没有了锐气、军队如果没有了军魂，那么就不配称之为军、不配称之为军队。

关键，韩擎还始终认为，避免靖康耻就是自己的使命，“我都来到这个时代了，如果还让靖康耻发生，那我不是跟老赵家这些废物一样废物了？”

说到这，有可能不解了，那韩擎为什么还要同意孙傅、王时雍等将赵佶和赵氏的男全都送出城去？

这其实没什么复杂的。

首先，在韩擎看来，赵氏的男是罪有应得，他们活该落得这个下场，根本不值得韩擎拯救他们。

其次，赵家的男全都是韩擎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如果不把他们献祭了，他们肯定会阻碍韩擎攫取本属于他们赵氏的最高权力的。

这么说吧，如果金不把赵氏的男全都带走，有朝一韩擎也要亲自处理掉他们。

别怨韩擎心狠手辣，自古以来，政治就没有不沾血的。

事与仁，两不立。男儿当杀，杀不留。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