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时不待我（四）求保底月票

没有刻意隐瞒，可具体形也只有往来亲近的几家知晓，旁知道沈沧是季节变化引发的宿疾，因他每年换季时都要折腾一回两回，旁也没有将这个当成大事。能从太医院挖到确切消息的几位阁老，却是对沈沧的病知根知底。

虽说没有现下“趁火打劫”，出面斡旋刑部尚书一缺，不过各阁老心中都有了差不多的选，只当沈瑞正式致仕，那边就能报上新尚书的廷推选。毕竟“京察”刚结束，等着候缺的不是一个两个。

如今沈瑞上了第二封告病折子，正合几位阁老的心意。几位阁老这次就没有再挽留沈沧，给出的票拟是升一级允病退。

不过折子递到御前，却被留中，随后太医署就又有太医奉命来到沈家，正好是在沈洲回来没多久。

这次带太医来沈家的内官不是旁，正是与沈瑞相熟的刘忠。只是瞧他穿戴，与昔相似，又有所不同。眼看沈瑞眼露诧异，刘忠道：“这是沈公子吧？几年未见，倒是比当年高了许多……”

沈瑞眼见如此，便也接着道：“中官大倒是威仪更盛……”

三老爷与匆匆赶来的沈洲虽疑惑这两怎么认识，不过眼下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虽说是奉了皇命过来，可是刘忠比较和气，传了皇帝谕，不让惊动沈大病躯。

这次随行过来的太医不是寻常太医，而是穿着五品白鹇补服的老大。沈家叔侄三见状，都是肃然起敬，同时心中也多少存了些盼。

来竟是太医院使，京中称“医”的杏林高手。

就算是心中对皇权并无归服之心的沈瑞，对于皇帝都心生感激，更不要说沈洲与三老爷？

“陛下仁厚！”沈洲满脸激动，望向紫禁城的方向都是恭敬。

三老爷则是双目烁烁地望着太医院使，传出中的当世医。连帝后都要他诊脉，就能知晓眼前这老爷子手中的几把刷子。

沈家之前不是没想过这位老医，只是身为官身，知晓轻重忌讳。自打老医坐上太医院使之职，就不再外诊，贴了“御用”这两个字，旁就算想想，也是逾越。

只是时也命也，老医的到来，并未给沈沧的病带了转机，反而下了最后通牒。

老医倒是没有拿架子，还给写了一个方子，只是嘱咐时说的话却是令心惊：“沈大如今生机已失，要是老夫所料不差，之前方子就算用着效力也不顶了，沈大病发时定是疼痛难忍。这是加增两味药以后的方子，多少能让沈大少遭些罪……只是这大事，该预备起来了……”

徐氏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上一次的太医说“年关难过”，可眼下离过年不是还有三个月么？

沈洲与三老爷也大惊失色，沈洲低声道：“这……家兄还有多少时……”

老医叹气道：“沈大是不是近嗜睡？白里昏睡不醒，夜里久不能寐……吃的东西也无法克化，只能用汤水养着……换做旁，或许还能多支持些子，沈大却是坏了肠胃，就算喝下那些汤水，也补不上身上去，只会一瘦过一……好也经过不过这般折腾，更不要说沈大本就是轻弩之末……怕是就在旬月之间……”

得了这样的消息，沈家诸都难掩悲痛。

老医随着刘忠回宫复命去了，沈瑞随着两位叔叔送出大门。虽有些好刘忠怎么没去东宫，而去了御前，不过眼下沈瑞也顾不上这个，只跟在两位叔叔身后，又去了上房。

如今厚葬成风，白事比红事更繁杂。“死后哀荣”是大事，寻常百姓家都要家发丧父母，更不要说仕宦家的讲究与气派，都是旁看着的。

要是不做准备，临时持起来，还真让措手不及。

徐氏虽不信鬼之说，可是也不希望丈夫身后事有纰漏。她看了眼前的两个小叔子与嗣子，视线最后落在二老爷身上，起身福了下去：“老爷的事，就劳烦二叔多费心了……”

沈洲早已起身避开，忙道：“大嫂折煞我了，本就当是我分内之事……”三老爷也跟着起了，却是低下没有应声。他想要为兄嫂分忧，可是他实在是受不了去预备兄长的后事，只想起那个景他便心如刀绞，无法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