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那谁家的小谁回来了

桂二爷爷家与桂家老宅不远，不过前后街。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桂重阳跟在梅氏身边，一路上碰到好几个村民。

实在是桂重阳穿着长衫，长相清秀，与村里少年气质不同。

村里不少排斥“西桂”，可左邻右舍毕竟不同。加上桂二爷爷、桂二的品在这里摆着，多是让敬重，因此这边几户家与桂家尚有往来。

就有个赶鸭子回来的大娘带着好主动开问道：“春儿，这是来客了？早听说有小孩儿找桂家，原来是你家的客。”

桂春停下脚步：“张大娘，这不是客，是我堂兄弟……是我四叔家的。”

张大娘一时没反应过来，笑呵呵道：“哪家的四叔？这娃子长得怪俊的。”

桂春顿了顿，道：“大爷爷家的四叔。”

张大娘睁大眼睛，脸上笑容凝住，望向桂重阳的目光带了审视与怀疑。

桂重阳心下一紧，刚才这张大娘开前，桂春已经小声说了，是这桂二爷爷家的邻居，两家关系不错。这样的，听了自己的身份都没了笑模样，那其他村民的反应呢？

张大娘看着桂重阳理直气壮的模样，翻了个白眼，拉了桂春到一边，“小声”道：“他老子不是个好东西，儿子看着也虚脑。你可别太实在了，他老子那个小畜生当年坑死了你们家，这回先来了个小的，说不得就是他老子心虚，先派出来探底的！”

张大娘并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才看桂重阳不顺眼，而是因为桂远也差点坑了她男。当年桂村长丢的那笔丁银钱，也有张家的五两，后来还是桂村长卖田卖屋才填补了一些，使得张大娘的男逃过一劫。饶是如此，想起来也叫后怕，因此只要听提及桂远张大娘就要咒骂几句。

桂春尴尬，忙道：“张大娘，我四叔去年没了，家里只剩下我这堂弟一个，就回老家来了。”

桂重阳身上穿着孝服，张大娘只当是他死了娘，没想到是父母双亡。都说“好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谁会想到那狼心狗肺害死九条命的桂远说死就死了。

张大娘最是大嘴，得了这个消息，恨不得立时宣扬出去，也顾不得继续对桂重阳冷眼，赶着鸭群匆匆忙回去了。

桂春怕桂重阳不自在，安慰道：“村里对四叔多有埋怨，不过也就嘴上说几句罢了，你莫要放在心上！”

桂重阳点点，道：“没事，春大哥不用担心我。到底是我爹当年做错了，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他亏欠了的那些家，以后我会尽力补偿。”

这也是桂重阳回乡的目的之一，自然不会也没有脸去计较别的冷淡。之前遇到的还都是与“九丁之难”不相的村童与村民，等到遇到昔受害者，别说是冷言冷语，说不得还要挨打挨骂。

桂重阳不是迂腐的子，不会任由打骂，可也不会因此抹杀弥补之心。命大过天，隔着九条命在里，哪里会那么容易忘却。

桂重阳心里沉甸甸，面上也有些黯然。不是偏向自己的亲老子，可是“老爸”真不是坏。他博学多才、通晓古今，又没有才子疏狂的子，待最是平和心善。

虽说“老爸”并不曾为自己当年的错事辩白，可是桂重阳也能想象得到。“老爸”当年才十六岁，县试落第，一时糊涂才行错一步。他并不是没有犹豫，可倒霉遇到小偷，失了银子，连回都机会都没了。

那死了的“九丁”并不是陌生，而是“老爸”的亲叔叔、亲哥哥、亲堂哥，剩下的都是姑父、舅父之类实在亲戚。又因“九丁之难”，还死了桂村长，那是“老爸”的亲老子。罪是他，可这些年心里最不好过的怕也是他。

又因那次失银，使得“老爸”有了心病，如同惊弓之鸟，对外始终怀有戒备之心。桂重阳小时候，桂远就给他讲述古今各种骗局，言语中懊恼自己只会“纸上谈兵”，当年要不是他不小心丢了那二百两银子，也不会害死了那些，流落他乡不敢回去。即便是心怀大才，“老爸”也是小富即安，关门过小子，不敢行错一步，唯一出格的就是在教导儿子上。

桂重阳从“老爸”那里得到的，远超过所想象的。越是知晓“老爸”的才与不俗，桂重阳越是敬他。

“老爸”提及“家乡”，总是不由自主的露出怀念之色；提起爹娘，总是红了眼圈；倒是两个同胞兄长，或许是因为愧疚悔恨，不曾提及。

“老爸”是想回家乡的，这是桂重阳很小就发现的秘密。

桂重阳既能自己从南京不远千里回到北京，自然也能将父母的遗骸带回来。可是他能回来，忍受村民的排斥、亲的冷淡，却不愿意亡故的父母受一样对待。等还清了“债”，他会接父母回乡，让“老爸”叶落归根。

桂春嘴笨拙，安慰了一句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再劝。

梅氏上前摸了摸桂重阳的，道：“瞧着你是读过书的，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