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月夜思归雁（二）

今的宴会比较隆重，出于善意，侥直那耐着子让手下尽兴。看看不能再拖延，便招呼卫士们停止吃喝，拿水来浇灭了各处的火堆，放了夜哨。安排好宿营后，他才发现乌孙部落的使者竟然溜进了奥赖的帐篷。他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倾听，没有惊动其他。

侥直那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李同多次挽救了他不下的生命，因此他不想让李同再次受到惩罚，这孩子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如果让毕力格知道，奥赖根本活不过今年的冬天，他们的部落从此也会失去一个最好的医生，影响最大的是他们这些在战场上拼杀的勇士。

侥直那继续冷冰冰的说道：“莫根，我警告你不要打奥赖的主意。你是客，这次我可以装作没有看见。跟我走吧。坚昆王有事找你。”

“对不起！“末更显得异常的平静，诚恳地说道，”侥直那将军，我只是想起奥赖看一下病。容我再多问几句话，行吗？”说完，他根本不管对方答不答应，扭问道，“奥赖，四肢冰凉，肚子时常疼痛难忍，你能够治疗吗？可以告诉我治疗的办法吗？”

“不能！我需要看到病，才能够判断用什么办法治疗？否则会害死的。”李同平淡地回答说。

“我明白了，谢谢！”莫根说完，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侥直那鼻子里哼了一声，对李同说了句“别再给自己找麻烦，否则你活不过今年冬天的”，然后瞪了面无表的李同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酋长毡帐外，毕力格让侥直那去叫来乌孙的使者莫根。他们拣一块地盘腿坐了，毕力格开始仔细匈右屠耆王的动向，乌孙王信中讲到的合作可以达到怎样的程度？莫根回答得很是认真，但他实在是知之甚少，毕力格心中焦躁，但也不必过分为难使者，便打发他去歇息。

等莫根去了，毕力格朝侥直那说：“你接着方才的说！”

侥直那开言道：“大王，您想一箭下两只大雁，那没什么可说的。但是，请大王看看这个。”说着，他起身从马鞍上解下那两只穿在一起的野鸭，“即使如此，那箭也是先中一只，再刺中另一只的。同样的道理，对于匈右屠耆王来说，攻打坚昆或者乌孙，总是会有一前一后的。”

毕力格沉思半晌，说：“你认为该怎么对付右屠耆王？”

侥直那回答：“右屠耆王意图牧马北假，乌孙氏肯定是想到了这一点，特意来要挟，其实是试探虚实。如果他们侥幸得到质，便掌握了主动，进可以攻，退可以守，这也就是陷我坚昆部于被动之中，如果新先进攻乌孙，他就会以质相胁，要求我们夹击匈。如果我们遭到匈的进攻，他却可以坐山观虎斗。”

毕力格问：“侥直那，如果是你，那这件事如何处理？”

侥直那回答：“比较乌孙，我们虽强大，却奈何它不得，目前乌孙还是我们最重要的盟友。假使我们现在和他们闹翻了，再与匈拼得两败俱伤，战局一旦不利，我们周边的东胡、呼揭、鬲昆、丁零、浑窳、屈、新犁等大小部落难免群起而从中取利，那时，最为有利的就是乌孙，因此，我们应该……”

话到这里，侥直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即表态：“如果大王有用得着的地方，末将必定万死不辞！”

毕力格点点，表示嘉许。转即沉吟有时，觉得周围有些冷，没来由丝丝儿寒气穿透了身体，直在心底里发抖，又琢磨不出是怎么回事。他问侥直那：“侥直那，你身上冷吗？”

“这天儿是有些凉了，可我还总在出汗呢！”侥直那回道，他感到毕力格的问话蹊跷，反问：“大王今夜没喝多少酒，怎就会畏寒呢，可是身体不爽快了？”

毕力格有所省悟，摇摇，说：“睡觉去吧，天亮还得赶去山南和乌孙王会面，出发前，让奥赖帮我诊断一下。嗯。脆明天把他也带上。”

侥直那点点，恭身告退。

……

夜晚，原上只有半个月亮，远山晦暗，近林幽冥，云扰光晕不可捉摸。李同根本无法睡，来到一条蜿蜒的小溪边，溪水轻轻流动，在虫鸣的静谧中潺潺如同细碎的心声。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穿越到了西汉年间，通过莫根的只言片语，他猜测现在刘彻还很年轻，大汉与匈之间的战争，大汉还处在被动的地位。

这样看来，自己想要回到中原，根本不可能办到。无他，他所在的部落和大汉帝国之间还横亘着强大野蛮的匈帝国，想穿过匈的控制区，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自己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中亚的某个地方，但究竟是在哪里？他根本搞不清楚。

“乌孙氏”——上辈子读书的时候倒是见过这个名字。但坚昆氏这个名字他上辈子闻所未闻。他所在的这个部落的差不多都是白种，中间夹杂着少量的蒙古种。最让痛的事，那些坚昆中的山水地名他也没有听说过。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欧洲或者是俄罗斯某个地方。

这真是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