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横击3

高马大的锐士一脚踹来，前排鲁卒倒下后列也跟着倒下，整个跌了一葫芦串。若不是此时秦军一心防守，反冲之下鲁师阵列必。

‘身形犹小儿、气力如子’。这绝非顔滑子的推诿之辞，秦骑士身高需在七尺五寸以上（173），太矮不便跃身上马。不过也不能太高，没有马镫马鞍的骑兵最重要的是身体平衡，而非高大健壮。但锐士不同，遴选锐士只为阵，七尺五寸算是矮的，身高一般在七尺六寸（175）以上，高大者近乎七尺八寸（180），少数甚至身高八尺（184）

——身高180厘米的兵马俑后世看来虽有夸张，但作为皇帝的遴选随葬之士，并不一定虚假，只是普通秦的身高要减上10厘米而已。

秦能遴选高大之卒，鲁当然也可以遴选，但秦国此时下辖一千五百万之巨，鲁国不过八十万，八十万当中遴选的高大之卒，如何能比得过秦军？最终鲁师前列之卒高者也不过七尺三寸、七尺五寸，当第一排战死，后排之卒有些连七尺（161）也没有。161吃素的对上184吃的、苦读诗书的碰上杀为业的，除了吊打还能有什么？

鲁师根本就横击不了，而因为鲁师横击不了，其余诸师也冒进不得。东野固知根知底，羞愤之下只得摔剑于地。当然，他并没有忘记为将者的职责，速速派禀报项燕。

“鲁师不得进？为何如此？！”项燕也和东野固一样，对鲁师的回报大吃一惊。

“禀上将军，我军壮之士皆死，余者与秦……”传令之是东野固的亲随东野革，身为鲁，他实在不想转述顔滑子的卑鲁之辞，但项燕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他不得不道：“……余卒与秦军锐士相较，身形犹小儿、气力如子，已不得进。”

“……”东野革此话说完，项燕张着嘴，呆看中已忘了呼吸。东野固回报之前，他心里曾想到无数不得进的理由，万万没想到是这条。

“东野将军何出此言？”彭宗的反应没有项燕那么剧烈，可他是一脸责怪不满。“我中军之士，犹可秦锐士而击其弩阵，身形、力气何用？两军阵战，唯士气耳！此时秦军伏，左右两军必不惜生死横击之，不如此，中军数万殇者岂非白白战死？”

“军司马、军司马……”受此指责，东野革连连揖礼，他不得不喊冤道：“中军之击，为者乃大王环卫宫甲，环卫宫甲皆我楚国遴选之士，我鲁卒如何能比？”

“你——”彭宗也是在气上，被东野革一提醒，自然想起环卫和宫甲也是遴选之。诸师当中，便是王卒也不能与环卫宫甲争锋，县卒如何能比？县卒之中最弱的鲁卒又如何能比？

“越地之卒如何？”彭宗为辩而辩，提起右军的越。“越生来矮小，然其不畏生死，亦大力横击，你鲁师为何不如越？”

“报——”彭宗正要以矮小的越卒激励鲁师，不想一声急报把他给打断了。来上前揖道：“禀上将军、军司马，秦以锐士结阵为防，我军不得进矣！”

“你军也不得进？！你军也不得进？！”彭宗指着阳履派来的军吏，气的是不怒而笑：“你等可知为使秦军伏，上将军与我等费了多大心力，中军又死伤了多少士卒！你等、你等回报一句不得进，便可告慰彼等英灵？！便可坏我军略，致使军败？！”

彭宗越说越急、越说越怒，‘呛’的一声，他拔出佩剑，就要斩了报讯之。不想一支手横伸过来，死死将他按住。“此乃我军卒伍不敌秦，你杀他何用？”冷静下来的项燕一边质问一边叹息。“为今之计，当以箭矢、火弹攻之。来！速问投石机可否？”

注：本卷第18章锁死没办法修改。因为失误，以为先秦水漏每160刻，每个时辰10刻，其实不是。先秦水漏每只有100刻，即每刻14分钟24秒，而非之前误算的9分钟。投石机速为3分钟一发，此速度是细数多个youtube投石机发视频而得，圆盘每转以6-7秒为准，至于军中死士力转一圈需时几秒，并未考虑。——先秦史料繁杂且不熟，不少章节是边写边改，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