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比武

部落的子，与周相似。

不过殷商之前羌与战国时期的羌同类不同族，细较起来只能算是远亲——殷时羌曾与周一起参加牧野之战，进而分封中原各地，它们的文明程度自然要高过湟水两岸的羌，可正是这种远亲关系，也让河曲之地的羌自愿带路。就不知道河曲处的羌，是因为楚与羌是远亲带路，还是因为楚与秦为敌带路。

“粮秣尚有几何？”熊荆一点也不担心联络不上羌，他只关心何时。

“不多矣。”已经想尽一切办法背负粮秣。甚至连龙马豆麦都大幅度减量，狄马、役牛那就只能吃。队伍每只走四十里，剩下的时间就是四处割。

“不多是几何？”熊荆追问。他现在约束着楚军士卒和赵军士卒，不让他们抢劫羌。真要断了粮，那不抢也得抢了。

“十。”弋通说了一个数字，“十之后若再无粮秣……”

“报——！”木屋外传来讯报，是项超的声音。“禀告大王，羌来矣。”

“来矣？”熊荆不解。“羌大豪来否？”

楚称首领为豪，羌也称首领为豪，这点让熊荆亲切，毕竟是亲戚。

“非矣！”项超就在门外，门外大雪，他就立在雪中。“是羌之军前来。”

“羌之军？”一屋子的大讶。熊荆起身道：“几里？”

“臣见其时尚在三十里外，不知半个时辰其行几里。”项超说道。三千顺着冰封的黄河上行，斥候总要四处派出，转湟水也是如此。远远的，他便看见羌聚集而来。

“其欲与我战否？”熊荆追问道。

“臣见彼得皆持兵戈，似欲与我战。”项超回到。

“羌虱何在？”弋通问的是河曲羌的首领，那叫虱，懂秦语。

“羌虱欲与之言，已被彼等所擒。”项超道。“大王曾命我等不可杀伤羌，故臣立刻转回。”

“备马！”带着三千多不请自来，跑到家家里，确实有些不妥。可不跑到家家里，冰天雪地自己去那过冬？熊荆只喊备马，一会他便穿上马靴披上羊裘出门上马。

在木屋里还不觉得，一出门他只觉得冷意已经渗透到骨里。钜甲根本就不敢碰，一碰就要掉一层皮。还有就是读小学时才有的‘萝卜’，他的几根手指很早就冻成了‘萝卜’，冷的时候刺疼，暖的时候发痒。

“驾！”屏着呼吸对抗寒冷是不行的，他重重的吸了一气，让自己适应这种寒冷，而后才策马前行。庄去疾、妫景、项超、成夔等两百余名骑士紧跟着，奔行在猎猎飘扬的王旗之下。这时赵将李齐也率部来了，赵卒骑着最后四百多匹战马，与楚军一道西行。

天气越来越冷，钉了钜铁马掌的马蹄踏在湟水冰面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七百多骑奔行不到十里，便看到了沿湟水上游而来的羌军队。中肯的说，羌兵甲真不怎么样，一些甚至只有棍，至于甲胄，除了少数一些看上去像领的有一副秦式皮甲外，其余根本无甲，他们只披着一件皮裘，被发括领。唯一让动容的就是多，湟水两岸全是羌。

“许有两万多。”李齐眼毒，扫了一眼就给出一个较为准确的判断。“臣以为我军当先发制，以重骑击其中军之戎车。”

透过羌的军阵、如果算是军阵的话，李齐看到了中军后有一辆飘着旗帜的戎车，那应该就是羌的大豪。

“不必。你等止步于此，不可上前。”熊荆道。

“大王不可！”妫景急道。两万多羌正在涌来，大王却要自己止步，只带着一名羌上前。妫景想上前却被弋通喝止。那名羌忽然大叫起来，发出一连串急促的音节。湟水在此两山相夹，山谷的回音让两万多羌能清楚的听见他的话语。很快他们就停步下来看向中军戎车上的大豪——来自东方的君王要与他进行一场勇士之间的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