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平原君

建信君话毕，又呈上了一份秦国太后赵姬的书信，这才退了下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灵袂读罢书信又看着郭开，半响没说话。倒是郭开说道：“太后，秦不可信。赵秦虽是兄弟之邦，然战至今，仇怨矣……”

郭开本能的不相信秦国，更不相信什么以德报德。秦早就不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的秦了，他们已经变成畏威而不怀德。你对他好，他就以为你软弱可欺，一改之前的客气蛮横不讲理；你对他坏，杀得他血流成河，甚至烧了整个咸阳，他就会本能的畏惧你，渐渐对你客气。这才是现在的秦。

赵国的无奈就是已经没有能力对秦国坏，不得不渐渐向秦国好。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做不到。郭开笑意之下全是这种无可奈何的痛苦。

“然楚国若何？”灵袂脸上也是痛苦，但她和郭开不同，她要的很简单：第一是赵国不绝祀，这是对丈夫的代；第二自然是她和儿子的命衣食。

“禀太后，楚国未有音讯，然早则本月，迟则下月，郢都必有讯息。”郭开揖告道。

“郢都确有讯息，”廉舆没有把熊荆的脑疾之言告知邯郸，但他把其他消息传到了邯郸。“楚国复郢，欲迁都也。楚王十数前已至旧郢。楚军也已攻向南郑，欲与秦争夺汉中蜀之地，救赵之事……”

楚军连连反攻，夺回了五十年前失去的土地城邑，赵国却要亡国了。灵袂平静的脸上显露出一丝虐笑，她本能的不相信男，虽然她因男而成王后。想到书信上赵姬所言，她问道：“太傅以为我赵国于秦楚两国，孰重孰轻？”

“今秦势弱，急欲与我相和而伐于楚。然，”郭开很清楚眼下的局势。三十万秦军被拖在邯郸，又有十数万秦军正在协助秦国官吏接收拔下的赵国县邑，只要邯郸投降，秦军立即能腾出四、五十万军队与楚国作战，这才是赵国的价值所在。

“于楚呢？”灵袂打断郭开的陈述，问起了楚国。

“楚国当使我坚守不降，如此可得汉中蜀。”郭开再答。

“如此说来两国皆非善类。”灵袂道。“楚不救我，与其为秦所掳，不如降之。”

“太后，秦攻城不懈，然邯郸非不能守也。”郭开见灵袂轻易就下了这样的定论，立即有些坐不住。“且太后欲降，平原君不降，奈何？”

秦国的事秦王一说了算，楚国的事楚王说了也不算，赵国则间于两者之间，尤其是赵迁尚幼，灵袂出身卑贱。守城之将虽然是赵葱，但平原君赵营有舍上千，一旦投降的消息传出去，平原君的那些舍肯定会造反。

“便不可、便不可……”平原君赵营让灵袂忌讳。当年他父亲平原君赵胜就是死守邯郸的物，赵营继承了爵位，家世没有没落，反而更胜一筹。要投降，必然要过赵营那一关。

“臣以为此事言之过早，待邯郸炊骨易子、剡木为矛时，方可言降。又或楚国再发兵救我，亦未可知。”郭开揖道。他见灵袂被自己说服，退了下去。

秦军每都攻城不懈，建信君城后，天荒的停了一天，算是给赵国君臣一天的时间考虑降与不降。邯郸王城在邯郸大城之外，靠着楚国的混凝土，王城与大城之间已经连通。建信君退出王宫后，下一个拜访的却是平原君赵营。

‘平原君家楼临民家’，平原君府在大城而非王城。

大城城墙明显要比王城矮一节，矮的地方只有三丈六尺，但大城城墙遍开门，城墙不是屏绝敌我的障碍，而是可资利用的工事。秦军围城则兵力单薄，守军必出而击之，杀其士卒力夫，焚其冲车云梯；秦军列阵力战，那就无暇攻城。

建信君看到，大城城外尽是被焚烧的云梯和临车，再就是秦的、以及被秦驱使着上前湮土赵民的尸骨。大城城外如此，大城城内也满目疮痍。为了给墙后林立的投石机提供足够的砲弹，距离城墙数里的房屋全被拆毁。这使得马车城后地面坑坑洼洼，空气中更弥漫着一尸臭。唯有靠近平原君府，路面才重新变得平坦，空气里不仅没有尸臭，反而漾着一酒香。

“建信君求见平原君。”马车抵达平原君府邸，建信君不需下车，自有仆臣前去相告。但怪的是，得知自己来访，平原君居然无动于衷，只派家宰前来相迎。

“主君……”平原君无礼，仆臣脸上已是不悦。

连大王太后都要侯着自己，区区平原君却不亲自相迎，建信君心中也是不悦，可眼下的邯郸有两势力，要说降必要与平原君一会。建信君脸上一笑，道：“何妨。”说罢便下了马车，在平原君家宰的陪笑中行往府邸明堂。等他升阶登堂，才发现平原君赵营也不在明堂。

“……寡君之意便是如此。”有些昏暗的西室，鹖冠子的大弟子穆棱已将秘讯上的讯息解读完了。平原君赵营是赵氏宗族的主心骨，这一点知彼司、郢都正朝非常清楚。从某种角度说，郢都更喜欢与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