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前所未有的麻烦

未闻号令而自行撤退，这并非长州士兵不够英勇，甚至贪生怕死；而是再英勇的士兵，抗打击能力也有其极限，特别是和之前的经验相比，被敌火力强度突然增加数倍，仓猝之下，不崩溃是不可能的。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战斗到最后一”，一般况下，只会出现在防守方。而且，依靠的也绝不是士兵个的英勇，而是最严格的纪律和士兵对纪律骨髓的服从。

高杉晋作、山县有朋两，已晓得对面的这支军队，绝非幕府军队可比。但不是所有都这么想，第二队队长时山直就不服气。他未身临其境，不能真正体会第一队之遭遇，难免以为福山侠平不中用，当即向军监山县有朋请战。

长州军队装备的步枪，都是线膛枪，其中，既有后装枪，也有前装枪，进攻部队都持后装枪，前装枪主要用于远距离击。在第二队起进攻之前，山县有朋命持前装枪的士兵列队，向壕沟“压制击”。

但中国根本不和他们对，立即缩回了壕沟。

第二队距壕沟还有差不多一百米的距离时，时山直就出了“冲锋”的命令，第二队的士兵一边呐喊，一边加奔跑。

时山直的想法是敌火力猛烈，应尽量缩短到达壕沟的时间。但他没想到，第一队进攻的时候，中国直到长州兵进五十米范围内才开始击，他提前冲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而且，这个土坡虽然不陡。可还是有坡度的。坡面亦崎岖不平。到处是树木齐根砍伐后留下的根桩，长州兵跑到后五十米时，度反而慢了下来。

中国开火了。

时山直只觉左边的胳膊一热——他挂彩了。

这个刺激使得时山直愈加疯狂起来，他大声吼叫着，一边开枪还击，一边向上猛冲。

他身手矫健，左冲右突，许多子弹贴着他的身体飞过去。可就是打他不中。

时山直一气冲到距壕沟十多米的地方，心中正在狂喜，不经意向两边扫了一眼：没有士兵跟上来。

他一惊，动作便滞了一滞，突然间胸一凉，只觉得被一大力狠狠地推了一把，整个向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时山直的世界迅黑暗下来。

后面的士兵拼死抢下了生死不知的队长，溃退下去。

相比第一次进攻，第二次进攻坚持了更长的时间，但也因此蒙受了更大的损失：战死和重伤的过八十。包括队长时山直，战损率百分之十六。

高杉晋作脸色沉。他明白：长州遇上了前所未有的麻烦。

山县有朋眼中冒火，传令第三队准备进攻。

高杉晋作已经看出来：这仗再用这种方式打下去，除了增加我军的伤亡，不见得能有什么其他的结果。如果我军的伤亡能够换来敌等数量级的伤亡，这么打还是值得的，中国毕竟少——可中国的火力密度，至始至终，没有丝毫变化，这证明：他们的伤亡非常有限。

但6军毕竟由山县有朋统带，高杉晋作这个总督，暂时还是得尊重山县有朋这个军监的意见。

第三队中，许多士兵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安的色，他们并不是都怕死，但信心的缺乏自然导致了士气的低落。队长三浦梧楼吼叫着整队，连踢带打，“你们这帮娘娘腔，打起来！”

这一次的进攻加了点花样。长州军从小仓藩军械库里搬来了几十具“竹束”，这东东也叫“竹把盾”，就是十几根截齐的青竹捆在一起，充作抵挡枪弹和弓箭的盾牌，原理和中国的“藤牌”接近。

“竹束”是火器出现后，本流行的一种防御兵器。这个东西防御火绳枪有很好的效果，对燧枪也有一定的抵御力，但拿来抵挡击枪？还是后装线膛击枪？呃……

何况轩军的斯潘塞连珠枪，用的已经是金属定装弹了——当然，“连珠枪”这个东西，高杉晋作和山县有朋只闻其名，他们还不晓得什么叫“金属定装弹”。

不过也不能怪高杉晋作和山县有朋。长州藩换装新式军械不过半年，他们还从来没有过击枪和“竹束”对抗的经验，不晓得这东东的防御效果到底如何。现下没有更好的办法，试试看吧。

“竹束”长度接近成年身高，十分沉重，士兵双手同时用力，才能把持“竹束”，这样就无法持枪，也无法快奔跑。于是，第三次进攻，几十具“竹束”打，大伙儿慢慢地往土坡上挪，后面的高杉晋作、山县有朋都不由大皱眉。

中国开始击了，13.2毫米铅弹，像穿过纸张一样，轻松撕碎了看起来非常坚实的竹子。而且，碎的竹片四面八方地激出去，对“竹束”后面和旁边的士兵造成了二次杀伤，一时间，惨叫声不绝。

第三次进攻很快就失败了，持续的时间还比不上第一次。

山县有朋跳如雷，他要设立督战队，“后退者死！”

高杉晋作坚决地制止了他，真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