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斧头隘

一他因而感到髙昂到更髙的境界，双臂更加有力，一切必须的事无不了然于心。只是有时想起史本迪于斯，才不禁发出叹息。

他把蛮族士兵排成六排相等的行列。中路是伊特鲁立亚，用青锏链子联在一起，后面是投手，两翼是那菲尔，骑着无毛骆驼，身上披着鸵鸟羽毛。

执政官以相同的阵法率领迦太基军队迎敌。他把胸甲骑兵放在步兵以外，靠边轻骑兵，再过去就是努米底亚。出的时候，他们便这样面对面摆好了阵势。双方都圆睁怒目，远远地相互打量。犹豫之后，两军开始向前推进。

蛮族缓缓前进着，免得气喘吁吁，脚底拍打着地面；布匿军队的中路形成一段凸出的弧线。然后,像两支舰队相互冲撞产生的巨响一样，可怕的冲突发了。蛮族部队的第一排立刻向两边闪幵，躲在后面的投手将弹丸、箭、标枪纷纷投时出去。然而迦太基队伍的凸出部分逐渐平伏，变得笔直，然后向里弯了进去；于是又弯了进去，就像圆规的两只脚并拢起来一样。正在猛攻步兵方阵的蛮族陷进了两支轻步兵的包围之中，危急万分。马托下令停止攻打方阵，^凼太基的两翼继续前进，马托下令最前面的三排士兵后擻。不久这三排就分别撤至后面三排的左右两翼，他的部队变成了比原先长两倍的队形。

可是蛮族部队的两翼最为脆弱，尤其是左翼，士兵们的箭袋已经用空。迦太基的那两支轻步兵终于到了他们面前，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马托急忙把他们撤到后面，他的右翼有持板斧的坎帕尼亚，他命令右翼向迦太基的左翼进攻，中路已在攻击敌，左翼的队伍脱离危险，也使迦太基的轻步兵不敢进犯。

于是哈米尔卡尔把骑兵分成许多小队，重武装步兵放中间，命他们向雇佣兵发动进攻。

他们组成圓锥形阵形，以骑兵为先导，两边阵线较宽，挺出无数长矛。蛮族军队无法抵抗他们，只有希腊歩兵有青铜铠甲，其他只有绑在长竿上的菜刀、农庄里拿来的濂刀、箍造成的利剑；剑身太软，一砍就弯，而在他们用脚踹直时，迦太基士兵便左冲右突，痛痛快快地屠杀他们。

可是那些伊特鲁立亚钉在链子上，动也不动；战死的倒不下去，他们的尸体形成一道障碍，这条青锔的粗大的阵线时而分开，时而合拢，柔如游蛇，坚如铁壁。蛮族士兵不时退到他们背后重整队伍，稍作喘息——随即又拿起断枪玻刀杀上阵去。

许多手中已经没有武器，他们扑到迦太基身上，像狗一样咬他们的脸。髙卢出于骄傲，脱掉了身上的战袍，远远地路出髙大白皙的身躯；他们还将身上的创弄大，去吓唬敌。在布暖方阵中间，大家已经听不出传令兵的喊声，只有飘扬在尘埃之上的军旗重复着他们打出的信号，于是每个都隨周围的庞大方阵席卷而去、变换阵形。

哈米尔卡尔命令努米底亚出去，那菲尔扑上去迎击他们。

那菲尔身穿宽大的黑抱，顶留着一族发，手上拿着犀牛反盾牌，手里舞着没有刀柄、系着绳索的飞刀，胯下的骆驼浑身竖着鸟羽，发出格格声。飞刀桷确地击中目标，然后啪地一声开上去，斩下一截肢体来。潋怒的畜生在^伍里横冲直撞，有的腿被打断了，^好眯着走，活像受伤的鸵鸟”

布匿步兵方阵全部转向蛮族扑过来，把他们的队伍截断了。他们的支队彼此分了开来，团团转。迦太基的武器明晃晃地像一只只金环将蛮兵分别围住，当中躜动，阳光照到创尖上面，但见无数白光飞舞。然而一队队胸甲骑兵的尸体一徘排躺着，雇佣兵剥下他们的铠甲，套在自己身上，再投战斗。迦太基莫名其妙，屡康陷他们的队伍中去。他们迟疑不决，手足无措，甚至纷纷退却，远处响起的胜利的欢呼像是在把他们如同风雨中海面的漂浮物逐走。哈米尔卡尔感到绝望，一切都要在马托的天才指挥和雇佣兵无敌勇气之下灭亡了。

可是地平线上发起一片鼓声。一大群老、病、十五岁的孩子，甚至，再也不能抑制住自己的烦恼，于是离开迦太基前来助阵。他们从哈米^卡尔府上牵来了共和国仅剩的一大象^^被割掉鼻子的大象，只求有个庞然大物作为保护。

迦太基士兵觉得那是国家弃城前来，命令他们为了祖国而拼死战斗。他们顿时斗志倍增，努米底亚士兵也奋力向前，带动了其汆所有的士兵。

蛮族背靠一座小o1在平原中央负隅顽抗。他们毫无胜利的希望，甚至连活命的希望都没有了；但他们是最锐、最勇猛、最强悍的战士。

迦太基的老百姓们开始把铁钎、铁锥、铁锤从努米底亚的顶上扔进去；那些使执玖官们闻风丧胆的死于扔进去的棍底下，布匿的晚民正在消灭雇佣兵的最后残余。

雇佣兵退到了小山^上。他们的圈子每次被打开一个缺就再回合拢来；他们两番冲下山去都立即被打了回来。迦太基糟糟地伸出賂膊，把长枪从伙伴的腿中伸出去，向前面瞎捅一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