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两在冰上滑出三米多远。

“秃脑亮”感到不是刘强对手，把火气发到刘强的履钩上，抓起来要撅。

刘志跟在哥哥身边，觉得哥哥没吃亏，他才没动手。见“秃脑亮”要撅履钩，他转到“秃脑亮”的身侧，起一块带泥的冰块儿，狠狠地糊在“秃脑亮”的脸上。刘志打完，随手抓起鱼筐，滑着冰，溜到一边。“秃脑亮”被打成乌眼青，眼角流出血。

疼痛发蒙的“秃脑亮”发现马向东在一边看热闹，冲过去把马向东拽到手，没等马向东求饶，飞起一脚把他踢进冰窟窿。虽然水不，马向东也只露出个脑袋。“秃脑亮”正在气上，要把马向东的脑袋踹到冰下。刘强在旁边，用全力把“秃脑亮”推开。

马向勇见本家兄弟被踢进冰窟窿，顾不得继续煽动而是偷偷溜到一边。其他见眼角流血的秃脑亮怒不可遏，都把目光投向刘强。

刘强抓住马向东的发，把他从冰窟窿里拎出，然后扔到冰面上。

刘志见马向东被踢下冰窟窿，心里非常乐，极度愤怒的斜眼睛迅速恢复正常。刘强推开“秃脑亮”，刘志“唉呀”一声，埋怨哥哥不该这样做。当哥哥把马向东提到冰面时，刘志气得把筐里最大的黑鱼扔到冰上，又狠狠地踢两脚。

小南营水库出了鱼，轰动刘屯和北贺村，一些也跟着去了小南营。王淑芬在冰上捡被遗弃的小虾，见外甥出了事，她扔下筐，把马向东弄回家。

马荣和马向前见马向东吃了亏，扑上来要打“秃脑亮”。北贺村上来不少，双方撕打在一起。

刘占山那边也动了手，他抢回一个冰窟窿。

刘仓和老黑帮着刘占山，老黑还把北贺村的一个少年送进冰窟窿。那里水浅，少年自己爬出来。

羊羔子在一旁呐喊，为了出风和提高号召力，他脱下棉袄赤膊摇晃：“乡亲们，同志们，在伟大领袖**的英明领导下，高举无产阶级革命大旗，大家努力向前！下定决心，不怕流血牺牲，坚决打败北贺村的侵略！小南营是我们的！胜利永远是属于我们的！”

马向勇看到本家和对方打起来，又改变小南营是北贺村的说法，一瘸一拐地在刘屯这方游说。要坚决把小南营的捕捞权夺回来，不争馒争气。如果不把北贺村打败，刘屯就得叫欺负，以后连小南河都不敢过。

经过一阵撕扯之后，双方住了手，没有受重伤。小南营水库以中心为界，形成两个作战阵营，谁也不能捕鱼，谁也不愿离开。双方都有增援，还逐渐配备了镐把等作战武器，没有镐把的举起手中的冰镩。

剑拔弩张，流血冲突一触即发。

冰面上散扔着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抄网和部分撅断的履钩，冰下的鱼珍惜这短暂的平静，浮上水面，在冰窟窿里享受难得的清爽空气。

由于冲突不可避免，双方都在研究对策。马荣气势汹汹，张骂：“一会儿他妈地打起来，谁要往后缩，别说我他妈不客气！妈啦，羊羔子纯属孬种，光咋呼不伸手，躲得比谁都远。一会儿看你表现，如果临阵逃脱，别说我回去收拾你！”马向勇在一旁添油加醋：“羊羔子平时最能耐，又叫什么刘永烈，名字起的倒挺响，有用？把北贺村打趴下，我才佩服你刘永烈。还有刘强，在村里横着呢，老虎没敢摸。对外是个熊蛋包，叫北贺村吓住了，没见他动一下手。”

“老连长”说了话：“我看谁也不用埋怨谁，现在北贺村多，心也齐，如果和他们拼，我们一定吃亏。古代，周武王伐纣，家是为了地盘儿，吕布战三雄，为了美貂蝉，都有图兴。为几条小鱼大动戈，一点儿也不值，咱们就别惹气了。”

刘占山站出来反对“老连长”：“敢没你的事，你拎个网，就能捡点儿剩落。冰窟窿是我们凿的，轻易让给别，显得我们太熊了。我刘占山走南闯北，还没叫欺负过！别说五王六王，大鼻子厉害不厉害，你问我刘占山在乎没？”

孬老爷也出现在小南营水库，他是怕两个儿子惹祸，急急忙忙赶过来。看到双方对峙的场面，首先想到队长吴有金：“现时下来说，老吴在场就好办，小南营水库出了鱼，谁拿是谁的。老吴说吃咱就吃，老吴让打咱就打，把北贺村打得溜溜的。”

刘仁在队里算账，听说刘强钩到大黑鱼，急忙收拾履钩。他到小南营，已经是一片混，看到马向东被踢进冰窟窿，便知道北贺村多势大。根据刘屯的实际况，他主张：“要想保住小南营的捕鱼权，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刘仁对刚从村里赶来的马文说：“我看老连长的分析有道理，我们硬打，恐怕不是家的对手。”

马文正在气上：“咋地，怕了？咱向东叫踢进冰窟窿，白踢了？贺家窝棚了不得怎的？！我就不服气！我们不能长他志气，灭自己威风！”

刘仁赶忙解释：“我不是灭自己威风，我是说讲策略，让他们允许我们逮鱼。向东被秃脑亮踢下水，也没伤到哪，回了家，在灶坑把衣服烤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