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节

到政治高度，是给伟大的社会主义抹黑！还有，小麦是细粮，我们可以随便吃吗？我们正处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建设时期，国家需要细粮，民需要细粮，抗击帝国主义和社会帝国主义需要细粮，支援亚非拉也需要细粮！要知道，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民处在水火热之中，他们都是我们的阶级弟兄，他们忍饥挨饿，我们吃细粮，这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是和无产阶级对着的表现！”孔家顺以命令的气说：“还是那句话，革命利益和民利益高于一切，一切工作让位于阶级斗争。收下麦子，立刻上称，留下种子后，全部上缴。”

吴有金忘了吸烟，烟袋吊在胯上，悠着。烟袋忘了扎，蛤蟆烟碎叶从上撒下来。他怀着一肚子怒气，牵着老瞎马往回走，刚进村，碰到刘。

刘看他色不好，问他咋回事，吴有金把去大队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刘显得很愤怒，他说：“刘辉那些做得太过火，毁了土豆地咱没说什么，他们还要坏麦收，真不像话！你不答应，我也不答应！这个事我出面，披上罪名我挺着，就是掉脑袋我也挺着！”

清晨，阳光照耀刘屯，小队部门前挤满了社员，驻足观看门旁墙上的布告，白纸黑字，全部内容如下：

红卫兵同志们，造反兵团和战斗兵团的战友们，你们为刘屯的革命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组织感谢你们，民感谢你们，刘屯的社员群众感谢你们！

麦收已到，时不等，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发扬连续作战的革命，全力投到抢秋夺麦的战斗中去，不怕流汗，不怕牺牲，克服一切艰难险阻，坚决打胜麦收这个战役，不获全胜，决不收兵！

队里采纳广大贫下中农的意见，做出如下决定，从即起，对拔麦子的社员提高工分儿待遇，每天记二十五分儿，不参加劳动的社员不计工分儿。特此公告，忘广大战友、同志们周知。

x年x月xx

社员们有很多不认字，刘让刘强念给大家听，大多数社员认为队里的做法正确。拔麦子太累，应该记两个半工。也有不同意，说队里用生产压革命，为收几斤麦子，耽误村里的阶级斗争。还有政治觉悟较高的，立刻想到这是阶级敌的谋，借收麦子的机会逃避革命者的打击。羊羔子腿快，在第一时间报告了战斗兵团总司令马向前。

战斗兵团成立后，一个大字不识的马向前没有办公地点，刘志给他出主意，让他把司令部设在学校里。马向前觉得这个主意好，却遭到付亚辉的强烈反对，她把马总司令拒之门外，并且说：“学校是清净的地方，放不得你们战斗兵团，我还没接到通知，小学不能停课，孩子们不能耽误。”受到抢白的马向前瞪大眼睛吼：“革命比教书重要，我要用学校，你把学生给我领走！”见付亚辉不退让，他又说：“嘿、嘿也好，这事问问刘强，建学校是他的功劳，他说不同意，我再做参考。”

马向前不敢正视付亚辉，却总想着她，原以为司令部建在学校里，每天可以见上面，遭到拒绝后，也觉得这样做不合适。他搬出刘强，是多个心眼儿。他知道付亚辉信任刘强，也知道刘强肯定不会同意这样做，他是借机给自己下台阶，送个，还使得付亚辉不至于看不起他。

学校不让进，兵团总部暂时设在马向前的家里。羊羔子跑来报告，马向前听后大发雷霆：“刘辉那些不活可以挣工分儿，战斗兵团也要挣工分儿，我去找吴有金，少一个工分儿也不行！”马向前跟着羊羔子急匆匆地去了小队，到门，他的怒气消了一半。看到刘站在布告旁，他大声嘟囔着：“不知别咋样，我不吃饭受不了，麦子成熟，就得收回来。嘿、嘿也好，那些麦子上沾着我们的汗水，谁想糟蹋，我们战斗兵团不答应！”

马向前想通了，愿意投身到麦收当中去，刘辉则不然，他要求部下不要理会这张布告，声称吴有金不敢扣工分儿。还鼓动满天红把红卫兵拉过来，开展是革命重要还是生产重要的大辩论。

满天红提出最时髦的号，宁要无产阶级的，不要资产阶级的苗。联系到刘屯的实际，就是为了革命事业，宁可饿着肚皮，也不吃资本主义的小麦。刘没文化，斗嘴不是这些的对手，等到红卫兵把满腹经纶都吐完了，他大声吼：“打下的麦子是给社会主义国家，不参加拔麦子，就不给记工分儿，这事我做主！”

中午，刘强赶着装满麦捆的马车进了村子，在场院门，遭到红卫兵和造反兵团的拦截，不让麦车进场院。

场院里有很多，一些是新面孔，有新来的红卫兵，也有外队的造反队员，他们有的忙着红旗，有的忙着写标语，还有一些忙着搭台子。不像要演戏，也不像排练忠字舞，从们紧绷的脸色看，是要搞一次大的斗争。

刘强把马车赶进小队部的院里，马文也赶车进院，后面是何荣普、老黑等，六挂马车都进了院子。

场院不让进，马车卸不了，只得等吴有金、刘和刘辉、满天红涉。王显富和柳红伟心疼牲，抬了木槽子放在马车前，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