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四章 盲目

照的视角居然如此葩，不去追究责任，反倒怀疑他送来的消息的准确，当即解释道：“回陛下，这件事外面已传得沸沸扬扬，婢听到后觉得事关重大，特地来告知陛下。”

朱厚照冷笑不已：“这件事很明显，那面那些听说胡卿家、王卿家参劾张公公，必然选择站边，今天刚好是五月十一，城里就开始瞎传消息，然后以讹传讹，仅此而已！”

小拧子急了：“陛下，婢没有撒谎啊。”

“朕没说你撒谎，只是觉得你道听途说，这消息不可信，除非大同方面把沈先生出兵的详细况奏禀上来，朕才会采纳！”朱厚照一副坚决站张苑的边，就算真的被蒙在鼓里也在所不惜的模样。

小拧子暗忖：“就算大同来了奏疏，也一定会被司礼监扣下，张苑那老贼会把这种奏疏拿来呈献陛下？”

小拧子急了：“陛下是否要派详细调查一下况？就怕有刻意阻挠沈大的奏疏传达……”

“放肆！”

朱厚照目光如电，厉声喝道，“小拧子，朕觉得你忠勉勤快，才没有降罪于你，如果下次你还拿这种违背基本常识的东西欺瞒朕，别怪朕对你不客气！”

小拧子打了个寒颤，因为此时朱厚照表太过狰狞，似乎要择而噬，他只能噤声。

在无可奈何的况下，小拧子告退离开，等走后，朱厚照还冲着丽妃抱怨：“这些才，朕实在是疏于管教，一个个老想内斗，要是其中哪一个得朕器重崛起，其他看不顺眼就开始猛掐，当初刘瑾在时也是这样，现在张苑当了司礼监掌印，依然掐个不停！”

丽妃笑道：“陛下，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正因为才间掐个不停，才可以保证他们相互制衡，无法结成一党欺瞒陛下……这也是陛下您手段高明，驾驭起下来才会如此圆润自如。”

朱厚照嘿嘿笑道：“也不能说朕手段高明，从太祖开始便用这些方式方法管理家，朕不过是依样画葫芦罢了，他们到底是朕的，如果跟外臣有矛盾，朕自会为他们撑腰，但若是他们自己出了问题，就只能内部解决，谁对朕忠心，朕看得清清楚楚。”

听到这话，丽妃点附和，心里却非常悲哀，“在皇帝眼里，那些自诩忠君报国的大臣连家都不如，怪不得出现瞒报事件后，面对那么多证据，陛下还是一味地袒护张苑，完全不顾大臣们的感受。”

朱厚照道：“丽妃，你先去准备，朕这就内苑听戏，你过了三更再来，朕就不多留你了！”

丽妃早就知道朱厚照喜新厌旧，全靠一些手段才能一直留在皇帝身边，此时她很识相，行礼后便告退出来。

只有到后半夜朱厚照宠幸时，她才有机会接近皇帝，而她能分到雨露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

……

丽妃出来后，小拧子坐在台阶上，沮丧。

丽妃道：“拧公公这是什么？为何坐在这儿？”

小拧子眼中泪光闪闪，站起身来正要行礼，然后倾述自己心中的委屈，丽妃却一摆手，小拧子猛地醒悟过来，左右看了一眼，跟在丽妃身后，经妙手回廊来到偏殿的花厅，这才开谈。

小拧子急道：“娘娘，您为何之前不帮婢说话？婢所言句句属实，现在已证明张公公就是蓄意隐瞒陛下，这是拉他下马的绝佳机会。”

“是吗？”

丽妃嘴角上勾，似笑非笑，“拧公公找陛下奏事前，其实应该先跟本宫商议一下，你今行事明显之过急。”

“这样还算之过急？事明摆在那儿，只要现在派去大同调查一下，明天上午就会有确切的答案，到时就知道谁在撒谎了……如果等张公公自己来禀奏，估计会把黑的说成白的，努力撇开自己的系，不如先下手为强！”小拧子道。

丽妃脸色严肃，走到窗户前，探往外看了几眼，确定没后，才重新回到小拧子身边，凑耳低声道：“你想拉张公公下马，绝不能在这种事上做文章……你想想当初的刘瑾，欺上瞒下，一错再错，可结果呢？”

小拧子身体抖了一下，随即瞪大眼睛：“听娘娘这一说，为何婢会背脊发凉呢？”

丽妃摇道：“沈大自个儿都没上疏纠正张苑私自篡改出兵期之事，那就足以说明，沈大知道就算陛下弄清楚事原委，最多也就是打张苑几板子，可陛下的颜面却要因此受损，这也是为何此前那么多大臣联名参劾张公公，陛下依然力挺的原因，因为确定张公公犯错，就是扫陛下的面子！”

小拧子一拍大腿：“哎呀，可不是么？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婢怎么就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呢？”

丽妃再次笑道：“所以有些事还是要经过商议才能做出最好的判断，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千万不要太过武断，当初本宫也觉得钱指挥使能托付重任，结果却……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将本宫劝诫置于脑后，你拧公公不会也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