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四章 盲目

小拧子赶紧表态：“婢不敢，在娘娘跟前，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永远听娘娘的吩咐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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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过去，沈溪领兵出塞之事在宣府几乎无不知无不晓，却无法在朱厚照暂居的行宫中形成任何波澜。

或者说，除了皇帝外，几乎所有都关注着战事的进展，反倒是朱厚照这个始作俑者一扎进行宫享乐，对战事根本就不管不顾。

张苑刚开始也犹豫是否要把沈溪出兵的况告知朱厚照，但过了两天发现一切风平静，皇帝好像完全不知，也就彻底放下心来，准备用一些非常规手段打压政敌，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目标直指胡琏和王守仁。

五月十三，临近黄昏，张苑借助向行宫送的机会，面圣时提及发生在河南的那场大水。

张苑一副关心民间疾苦的模样，“陛下，几百万百姓受灾，地方民众死伤惨重，可能是上天对陛下的警示，平定原固然重要，但民生疾苦同样要兼顾啊。”

朱厚照斜眼打量张苑：“不过是给朕找了几个戏子过来，唱功还未验证过，就开始以功臣自居，自以为是了？朕几时允许你评断朕制定的基本国策？居然还拿老天示警来说事，你嫌自己的命长了吧？”

张苑色悲催：“老只是想为陛下解忧……”

“解忧就说让快乐的事，你现在说这些分明是给朕添堵……朕最厌恶那些喜欢在朕面前说一通大道理，却丝毫不提解决方案的，朕要的是办实事……你是这种吗？”朱厚照恼火道。

张苑试探着道：“陛下，其实老已有解决方案，那就是委派宣大总督王守仁王大去河南治河赈灾，如果他能力不足的话，可以让胡琏胡大陪着……”

朱厚照皱眉：“这就是你所谓的解决方案？为何朕听来，你这是故意给胡、王两位卿家找麻烦？是否当他二参劾你，你心怀不满，准备借助这个机会把他们调离朕身边？”

“陛下，没有的事啊，老哪里敢这么做？老一向对您忠心耿耿，主要是看到两位大办事稳妥可靠，这才跟陛下举荐……陛下您想啊，若老真要报复，绝对不会举荐他们做大事，脆直接罗织罪名得了。”张苑连忙为自己辩解。

朱厚照稍微思索，点了点：“倒也有几分道理。”

张苑微微松了气，觉得事有了转机，谁想朱厚照又道：“除了这两位，难道就没可用？这次朕出征，跟英宗时不同，那时文臣武将均随侍君侧，但现在朕只带了些能派上用场的才，大多数朝官都留在京城……难道就不可以从中挑选一位治水的能吏？”

张苑不自觉便联想自己在京城有哪些“政敌”，心中过滤一圈，发现真不少，但当前他最嫉恨的却是沈溪身边这批，甚至对沈溪的恨都不如对王守仁、胡琏的恨，毕竟沈溪是他侄子，张苑总觉得回能把沈溪发展到自己阵营，最理想的状态其实不是沈溪出塞后兵败身死，而是灰溜溜从原上逃回来，傲气全消，再剪掉其羽翼，到那时沈溪在文官集团混不下去，只能乖乖听他吩咐。

张苑道：“陛下，从京城选派官员山长水远，不如从宣府这边直接调，如此河南水患也能及时得到治理。”

朱厚照打了个哈欠：“总归朕不允许王卿家和胡卿家离开宣府，换旁吧。那个宣府巡抚杨武当不是也来了？朕记得之前有举荐过他，说他能力不错，现在宣府不需要他治军，那就让他挂河南巡抚衔，去治理黄河……宣府巡抚迁河南巡抚，官职对等，若让王卿家去却是降职，道理上说不通……就这样吧！”

张苑正要提醒朱厚照，督抚的官职全都是临时委派，官品高低全看挂职高低，就算王守仁是宣大总督，也不过是挂佥都御史衔，并不比杨武来得尊贵。

可张苑话没出，朱厚照已有定案，认准了杨武，这让张苑倍感无奈，到底杨武是他的，这可是他煞费苦心从阉党残余中挖掘出来的，是他在西北边军中发展势力极为重要的一环，但朱厚照一句话，就让他失去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陛下……”张苑不甘心，还想继续申辩。

朱厚照怒目圆睁：“朕已有决断，你还废话什么？再啰嗦别怪朕对你不客气！又痒了，是吗？”

朱厚照这一说，张苑马上想起之前挨的那二十大板，瞬间觉得隐隐作痛，辩解的话只能乖乖咽回去。

朱厚照一摆手：“朕携带的丹药吃得差不多了，出京前朕可是让司马真继续炼制灵丹妙药，你去函问问看他炼好没有，如果已送达宣府的话第一时间告知朕……这种仙药，朕是一天都不能断。”

张苑暗忖：“什么仙药，就是一堆大力丸，这种东西市面上到处都是，换个壳就成了专供皇帝服用的仙法宝？”

尽管心里不爽，张苑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应承：“陛下说的是，老这就去信询问，定会妥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