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六章 被封锁的消息

…”

说话的时候，张苑一直打量朱厚照的反应，当他发现皇帝一张脸涨得通红时，也就放心了。

张苑心道：“原来要火上浇油，并不一定要跟随陛下的语气去强调什么事，说反话效果反而更好。”

朱厚照一拍桌子，“不管有千般理由，抗旨不遵就不对！立即下旨，着令三边即刻调兵，五万马一个都不能少！违抗者严办！”

张苑道：“陛下，如此是否会……”

“张公公，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只需要为朕拟圣旨，然后下达地方便可！”

朱厚照气恼地一挥手，“圣旨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送到，还要派督促各地出兵，如果哪个地方少一兵一卒，相关督抚就要担负责任，朕至少调动二十五万马在宣府，谁都不能阻碍！”

张苑不得这么做，但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苦着脸点道：“老这就去吩咐，陛下，您可千万莫要生气，免得龙体违和，您可是老和天下百姓的凭靠啊！”

……

……

王守仁带兵到张家堡南边的营地后，第一时间城面见君王，跟朱厚照禀明军。

随即王守仁离开守备衙门，去见早前随驾抵达张家堡的胡琏，这也是二在宣府作别后首次会面。

尽管张家堡和宣府相去不远，报传递相对通畅，但因有张苑从中阻挠，使得王守仁和胡琏间的联系几近断绝，二又不敢私自联络，免得张苑更有理由攻击二图谋不轨。

王守仁到了胡琏帐中，此时胡琏还在城中巡防，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到上更时分才回来。

“……重器兄你可真辛苦啊。”王守仁见到胡琏，便觉得胡琏比之前更显瘦削和沧桑，不由自主感慨一句。

胡琏中带着一抹苦涩，请王守仁坐下。

等茶水奉上，胡琏把相关员屏退，显然是想单独跟王守仁叙话。

胡琏道：“经我所查，鞑靼虽然在张家堡外集结重兵，但统领兵马的并非是鞑靼小王子本，但无法确定是哪位亲信，而外面盘踞马数量也远没有传闻中那么多，大概只有两万上下，不过因为鞑靼分兵频繁袭扰我边塞，使得各处烽烟不断，敌军数目也被无限夸大。”

王守仁皱眉：“在下也察觉况不妙，鞑靼再怎么骄横跋扈，也不可能在我兵锋极盛时强攻宣府，这太不明智了，恐怕这路鞑靼马的目的就是牵制我大明在宣府地区的军队，让陛下不能领军出塞。”

二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浓浓的担忧。

胡琏问道：“伯安你可知悉沈尚书的消息？”

王守仁微微摇：“听重器兄的意思，张家堡这里也没有沈尚书讯息？这……况不太妙啊，按照常理，鞑靼安排如此局面，牵制意图明显，应该是要图谋沈尚书所部，难道原上已经开始战？”

胡琏摇了摇，面色凝重起来，显然他跟王守仁都想到一个问题，为何鞑靼一直在宣府周边骚扰，就是不撤军？

答案是要么沈溪与鞑靼主力的作战尚未结束，此时双方正在原腹地打得个不亦乐乎；要么是沈溪已兵败，鞑靼可以集中力打宣府，趁着战胜沈溪的势跟大明决战。

胡琏叹道：“这个鞑靼小王子，野心不小啊。”

听到这话，王守仁不由叹气，苦笑道：“鞑靼小王子便是如今被称为达延汗的图蒙克，已大致完成对原部族的统一，若非大明在今年出兵，鞑靼只需要剿灭右翼的永谢布部和左翼的科尔沁部，即可达成目的。所以沈尚书出兵策略没错，只是在出兵后……很多事不能朝预期发展！”

胡琏不再言语，他的担忧比王守仁更甚。

王守仁问道：“重器兄查到的狄夷军中况，可有跟陛下奏禀？”

胡琏无奈摇：“说了有用吗？现在不但张公公刻意封锁一切关于鞑子的消息，陛下自己也对当前况有了定论，况且我没有证据能表明关外鞑靼到底有多少，所以……”

王守仁心想：“重器分明是不想惹祸，或许跟之前一次上奏陛下无功而返有关，陛下对身边阉如此信任，谁又敢在陛下面前犯颜直谏？”

胡琏补充道：“更着紧的是，至今未有沈尚书消息传回，到底鞑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看不太懂。伯安，你之前去面圣过，陛下可有对你做出安排，比如说出兵援救沈尚书？”

王守仁道：“莫说出兵原，陛下甚至连沈尚书名讳都未曾提及，现在军中普遍在传，说沈尚书出塞后打了败仗，还有说沈尚书通番卖国的，各种消息都有，视听混淆之下，陛下还会相信事实？”

“如果可以的话，咱们还是派去原上打探消息，一定要弄清楚沈尚书如今下落，胜败先不论，至少要了解发生了什么！”

胡琏摇：“难！”

一个字评语，便让王守仁意识到胡琏似乎不太愿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