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 第六百二十六章

应天府通判甄藏珠闲混了足有大半个月，从府尹老爷到衙役皆当他是个只会拍包三爷马的闲汉。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这一，知府衙门外来了报案。可巧甄藏珠晃悠过来点卯，凑在同仁里瞧热闹。原来是有今儿早上在秦淮河中发现一具尸首，也不知死了几，已泡得面目全非。知府房大打发捕快仵作等去瞧。甄藏珠少不得好，留在衙门等结果。一时捕快带了尸首回来，说那竟衣着华丽、只怕是个官宦子弟。房大赶忙亲自去查看。甄藏珠混在衙役当中跟着往殓尸房而去。

仵作查验了半，回到：“此乃是溺水身亡，死前饮酒。”众便以为是纨绔子弟游玩落水。此身上虽有书信，墨迹早已被泡得半分看不出来，兼面貌也认不得，身上穿的又是寻常富贵家的衣裳，遂一时猜不出身份。

甄藏珠在旁悄悄瞧了半，道：“此想必是世子身边的黄大。”

房大一惊，扭问他：“何以见得？”

甄藏珠指着从那身上取下的一块玉佩道：“前些子我同包贤弟闲逛，在一处铺子里见了此珮。寻常玉佩皆雕成富贵图案，这个却是个羊，且雕工算不得。这黄玉质地也算不得好，故许久卖不出去。我因随道，既是雕羊，何不雕得肥些，也吉庆些。哪里有这么瘦的羊。或是以白玉雕也好。包贤弟笑道，世子跟前有位少詹事黄羊大，恰是个瘦子。不如将此珮买下来送与他。”

房大顿时吓得冷汗淋漓，颤声道：“这……这是……黄大？”黄羊乃世子心腹，背地里不知帮世子做了多少见不得的事。

甄藏珠道：“横竖玉佩是他的。包贤弟送他这个不过是为了顽笑，算不得什么好物件，想来也不会随意送的？”房大听着亦觉有理，赶忙命上黄大家告诉去。

不多时，黄府并世子府都有来了。面目虽难以分辨，依着身量、衣裳等物，两府皆认此尸为黄羊。七前，黄羊奉世子之命去别处办事，如今竟无缘无故的死在秦淮河。世子大怒，勒令房大十内案。

此案旋即传遍金陵城，包三爷立时来寻甄藏珠打听。甄藏珠与他细说了一回今经过。包三爷兴致勃勃问：“甄兄，你猜他是怎么死的？”

甄藏珠道：“我上哪儿猜去？仵作说是醉酒淹死的。”

包三爷道：“此平素四角俱全，竟会办要紧事时醉酒，倒是不曾想到。”

甄藏珠道：“习武之多半饮酒。”

“他一个瘦竹竿书生，与你们习武的哪里比得。”

甄藏珠目光一动：“书生？黄大是个书生？不曾习武的？”

包三爷摆手：“告诉甄兄一句话，黄羊就是俗称的斯文败类。满里之乎者也，实在他就是个‘仁义礼智信忠孝廉勇，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十’。无耻、忘八！”

他本想说个笑话，甄藏珠却纹丝不笑：“既如此，死者不是黄羊。”

“啊？”

“尸身手上有茧，我瞧见了。”甄藏珠道，“那是握兵刃磨出来的。握笔杆子磨不出那般茧子。”

包三爷愣了：“不是都认了？”

甄藏珠道：“这般春上的天气，尸首在水中浸泡三至七，必成‘巨观’。”

“什么观？”

“就是浮肿腐烂得瞧不出原来的样貌，法医学上叫做巨观。”甄藏珠道，“来认尸的乃是黄大之仆从、同僚，皆是从衣裳物件儿认的。”

包三爷呆了半晌：“那……黄羊的衣裳物件儿怎么到了那死身上？”

甄藏珠想了想道：“世子是你外甥？”

“是啊。”

甄藏珠道：“既这么着，你把此事告诉世子，只说是在酒馆听来的，莫要提起我。”

包三爷道：“为何不说？我正欲替甄兄你挣脸呢！”

甄藏珠道：“黄羊既不是个好，我不耐烦替掺和他的事。若世子命我去查，还不定查出多少颠倒黑白之事来。我知道了又管不了，不得憋死。不如眼不见为净。”

包三爷闻听怔了半，叹道：“也罢，我知道兄长磊落。”

二吃完了酒菜，包三爷策马去了世子府。在外等了半，不想世子说身子不爽利、不便相见。包三爷恼了，向来传话的小厮哼道：“左不过是瞧他三舅舅我不上罢了。我是个纨绔、只管添瞧热闹的不是？你告诉他，死的不是黄羊。”转身就走。

小厮赶忙一手扯住他：“三爷！你可说明白了！我们世子爷因为黄大之事昨儿一宿没睡呢！从昨晚到这会子只喝了两粥，身子当真不大好。我们世子爷平素与三爷最好的，哪儿能瞧不上三爷！”

包三爷乃是包老爷晚年得子，与大外甥年岁相仿，两个打小也不错。闻听世子没吃没睡，忙说：“这可使不得！再如何也得吃饭不是。”

小厮看包三爷面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