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5 第八百零五章

姚佳箴离开白云城茶楼, 穿过东华门直扑博物馆院子。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推开秦可卿的办公室便笑盈盈的喊：“秦馆长你会算卦么？！当真如你猜的……”后半句没说出来。只见秦可卿办公室里还坐了两个男。三四十岁，穿着白色和天青色西洋衬衫，笑意盎然看着自己。姚佳箴不觉脸红, 垂道, “我……不知道你这儿有客。”

秦可卿笑道：“不用管他们。徐慈果真是来寻你复合的吧。”遂让她先坐下。

姚佳箴见两位男客已坐了靠窗大茶几两边的椅，便走到另一边小茶几旁坐下。秦可卿的助理给她斟了盏茶送过去。姚佳箴摇叹道：“他还犹如在梦里一般。”

“那倒未必。”穿白的那个年轻些的男道，“死马当活马医, 侥幸一试。这是绝望的表现。他已经完全无法左右他们那边的局势了。”

年长些的哂笑道：“左右？他想必已明白自己是颗棋子了。”

“不错不错。”年轻的道, “进退都不由自己。身陷蛛网无力挣扎，阿弥陀佛可怜见的。”

姚佳箴虽不知他二是谁，已猜到是摄政王的。遂脸望着秦可卿说话却拿眼睛觑着他二道：“馆长, 为何要告诉他摄政王欲修改婚法？还特意让我务必直白些透露我在紫禁城做事。”

秦可卿笑瞧着两个男客。年轻的道：“让你直白些是为了显得嚣张不惧，让他们知道我们要修改婚法是为了迫他们豁出命去搏。到目前为止他们都只是为了颜面而战，唯有动律法方能触及他们的底线。”

年长的道：“先借机变婚法, 后再变其余律法便容易多了。那些老家伙必能明白此中要害。”

秦可卿问道：“猜他们会如何应对？”

年轻的道：“既知道我们要借用这个离婚官司搞事，他们就不能输。将意识形态问题转化成可作的实际问题，简直是把立体几何拍扁成平面几何。”

秦可卿咳嗽一声：“说些听得懂的！”

年轻的谄笑了下：“起先他们的重点也许都在什么三从四德、后宅规矩、婚法上。既知道我们底气足、想变法, 从这方面下手他们肯定会输掉。因为在大众眼中, 徐慈和徐家没有道理。唯有证明律法无理，我们才好改变。若想阻止变法，他们就得把重点放到案本身上，来证明徐慈有理、律法有理。”

秦可卿好笑道：“他们有理？问问寻常百姓徐慈可有理？”

年轻的也笑道：“所以我才说, 这是把立体几何拍扁……”秦可卿又咳嗽一声。年轻的忙改道, “这是把复杂问题简单化。离婚案, 要把过错方从无理变成有理，只能把他摘出去。小妾先于正妻产子，可以说是成婚两年无子、家族期盼。断了姚士的衣食供给，负责是当时管家的徐二姑娘。”

姚佳箴纠正道：“是三姑娘。”

“哦，徐三姑娘。甚至软禁之事都能推给徐太太。放心，徐三爷这种连家里吃不起茶叶都不知道的主儿，纵然想在那群公爷侯爷跟前保护母亲的名声，也绝没有那个魄力和能力。徐太太这黑锅背定了。徐慈唯一推不掉的便是他想无故休妻。姚士没有犯任何错误，他只因得了贵眼青便要休妻，寻常是无法赞成的。其实吧，此事当真怨不得他。那群公侯老爷也必打心眼里认为错的是姚士你。”

姚佳箴淡然道：“他们不过是想跟摄政王唱对台戏罢了。”

“那是原委之一。但他们绝对是真心实意的以你错了。因为你不懂事。身为侍郎府的嫡孙媳，连这么正常的潜规则都不知道，简直胡闹。”

秦可卿解释道：“潜规则是指并非如律法般明文规定，而是约定俗成、皆赞成的规矩。”

年轻的点，接着说：“绝大部分能在朝廷立足的家族都会遵循‘男的官职高于一切’这个规则。因为朝堂之争太狠厉了，任何一个官位都不知多少盯着，一旦输掉便会输得很惨甚至很惨烈，全家下狱发卖的比比皆是。故此，为了维护男丁的官权，漫说要牺牲一个外娶来的媳，就算牺牲他的亲姐妹甚至兄弟叔伯父母也不在话下。范例请看你的闺蜜陈瑞绮。远一点有如今的内阁大学士詹峤老大，他的名字身份官职统统送给过堂弟。高一点有燕王司徒磐。为了给他的哥哥太上皇司徒硠凑分数，他不得不低调行事、假扮成胸无大志斗走马的‘闲王’，暗地里替哥哥出谋划策。再古老一点还有汉光武帝的原配后。这种牺牲是很正常很普遍的。”

姚佳箴皱眉：“被牺牲之心甘愿么？”

“据老爷们所说，这些全都明大义；据我所知，非古里面没一个愿意的，且怨念颇。”年轻的看了看年长的，“包括被误以为很懂事的詹峤老大。”年长的微笑。

姚佳箴扑哧笑了：“我就说嘛！燕王最后不是也反了？”她想了想，“那潜规则就不是皆赞成。”

年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