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5 第八百零五章

：“有话语权者皆赞成。没话语权者赞不赞成谁搭理他们？”

姚佳箴轻声道：“不公。”

年轻的点：“没错。不公。权贵家习以为常，寻常百姓却难以接受。因为权贵是强者，百姓是弱者。而你和陈瑞绮等潜规则牺牲品也是弱者，可轻易得到百姓的同。我们变法要争取百姓支持，故此才公审此案、让士农工商都来旁听，以‘明规则’对抗‘潜规则’。徐慈身后那群老爷若想赢得这场官司，就不能提他们的潜规则，只能在明规则、且是合理的明规则里想办法。这个挺难的。因为他们习惯了四周都是懂得、遵守潜规则之，不知该如何说服不懂这些的百姓。本可以请些接地气的状师相助，可惜他们请不到好的。”他挤了挤眼。

姚佳箴心里一热：原来这些不知何时已做了许多事。秦可卿笑道：“你直说了吧。今儿跑来我这儿有何事？”

年轻的道：“你们给徐慈做的假古董扇子如果重做一把，要多久。”

“不知道，这个得问聂春。”她乃命助手去喊聂春。

不多时聂春过来了。姚佳箴将家当作知心姐姐通了一年多的信，这会子还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秦可卿遂问他扇子。聂春道：“那会子一共做了四把，还有三把呢。”

年轻的拍案惊喜：“永远不要低估一个技术宅！”

聂春遂出去取扇子。一时取来，两个男客瞧了都大赞：“真真做得好！难怪能哄住徐慈。”年长的乃取了一把放包中。

聂春问道：“这两把还有用么？”

“没用了。”年轻的道，“聂先生留把做纪念吧。姚士也可留把玩儿。”

聂春闻听点点，拿起一把塞进怀里，又默然取了另一把送到姚佳箴跟前。姚佳箴拿着扇子看了半，赞道：“做的跟真的似的。”乃收了起来。聂春自打进门一直没落座，这会子想来已不用他出去取东西了，遂坐在那小茶几对面的椅子上。助理姑娘也悄然给他送了一盏茶。

年轻的那位男客挑眉看了聂春几眼，站了起来。立着想了想，向姚佳箴道，“对了，你知不知道徐太太为何挑那两个儿媳找你的茬？”

姚佳箴摇：“不知道。我嫁徐家三年多，自诩规矩稳重，从不曾犯过错。”

“就是因为你没犯过错。”年轻的道，“徐慈是她幼子，读书又好。你父亲官衔太低，还是清水衙门，半分帮衬不上婿。偏这门亲事乃徐翰林所定，她不满意也没办法。本想等你过门了拿你两个错儿发泄一下，偏你一直没给她机会，她憋得慌。你若早早做了两件错事让她撒气也许就没后来的事了。”

姚佳箴怔了半，苦笑摇，幽幽的道：“早知道我便露些短处给她拿了。竟是我错了。”

聂春忽然定定的道：“你没错。”

秦可卿跟着说：“你没错。”

她的助手说：“你没错。”

两个男客也说：“你没错。”姚佳箴微微一笑，眼眶子发红。

聂春又道：“为着后不再有因为没犯错而受难，佳箴同志更当全力赢下这场官司才是。”姚佳箴使劲儿点，脸颊上滚下泪珠子来。

秦可卿诧然：“咦？聂春何时变得会说话了？”

聂春茫然：“我何时不会说话了？”

两个男客互视一眼，起身告辞。他们已走到门，秦可卿忽然道：“我送你们出去。”转身指着案上一份文件命自己的助理，“送去青云那儿。”助理答应一声，抱起文件跟他们三个一道出去了。

屋内眨眼只剩下姚佳箴与聂春两个。姚佳箴有些不好意思，站了起来。聂春委实不大会说话，也只愣愣的坐了片刻，吃了茶。姚佳箴想回自己办公室，又觉得这般走了仿佛不知哪里不妥，遂随问道：“聂研究员可知道这两位是什么？”

这个答案聂春知道！立时道：“穿白的是摄政王贾琮，穿天青的是太师詹鲲。”

姚佳箴愕然。她猜到这两位必在朝廷有官职，没想到脆就是这两位。半晌才道：“他们俩……也太没有官威了。”

聂春想了会子，老实道：“詹大有，只是今儿不大显。摄政王当真没有。”又想了会子，“林丞相和户部贾尚书好大的官威。”

姚佳箴笑道：“倒是两个官有官威，男官倒是没有。”

聂春道：“贾维斯大也官威重。他与林相在外洋打了好几年仗，身上不是官威是杀气。”

姚佳箴迟疑着要不要坐下——她也是个寻常的，内里也八卦的很，颇想知道这些朝廷大员之闲事。遂不觉伸手扶住了茶几。聂春道：“佳箴同志若有兴致，不妨坐下来我略科普一二。”

姚佳箴趁势坐下，含笑道：“你们竟见过不少大员的？”

聂春缓缓的、一句一顿的说：“摄政王曾有言，故宫博物馆后会成为中国的名片。我们的工作非但要紧、简直是重中之重。如有需求，可直上政事堂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