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黑暗中的猎人

三瘤老者那一道黑色劫雷，轻易就击独眼巨的身躯，威力似乎犹在五色劫雷之上，魏十七并不认为海中的妖族可以与地渊黑龙媲美，但相似的妖术，收到的效果却天差地别，根源正在于此界的天地灵气。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 ）对魏十七来说，唯有吞噬血才能攫取天地灵气，进而修炼“一芥天”，机缘不容错失，独眼巨是猎物，而他是潜伏在黑暗中的猎。

独眼巨被劫雷炸得四分五裂，他匆匆将残躯收拢，藏于山崖的缝隙中，折取树枝加以掩盖，然后循着独眼巨留下的足迹追踪而去，脚步轻盈得像猫，动作敏捷得像豹，渐渐远离海岸，内陆陌生的山林。

常年往来于巢**和海岸之间，独眼巨早在山林中开辟出一条宽阔的道路，他们并没有掩饰行踪，也没有故布疑阵或者刻意戒备，在魏十七这些大块行进的动静如此之大，意味着在这片山林中，他们位于食物链的顶端，是最强大的存在，没有能对他们造成威胁。

独眼巨的巢**位于山林处，他们身躯狼犺，找不到合适的**，只能自力更生，用粗大笔直的铁杉木搭建了一座木屋，手工很粗糙，立木为墙，顶端削尖，大概齐，横木为顶，两端各开一孔，架在木墙之上，高低错落，缝隙糊上厚厚一层淤泥，屋顶胡堆满树枝，叉叉丫丫，有些已经生根抽枝，开出了花来。

木屋之前是一片开阔的空地，泥土被踩得坚硬如铁，十多条不经雕琢的长石围成一圈，居中燃起一堆篝火，火旁围坐着三个老朽的独眼巨，皮垂消，满脸皱纹，颈间挂着鱼齿串成的项链，眼半开半闭，烤着火取暖。

外出狩猎的族回到了巢**，首领大大咧咧坐到火旁，对那三个老家伙殊无恭敬之色，他吼了几声，发号施令，剩下的独眼巨麻利地扯下鱼皮，手撕嘴咬，将鱼一大块一大块丢在泥地上，堆成高高一座山。

木屋中钻出四五个独眼幼崽，探探脑，畏畏缩缩不敢上前，首领抓起一块又厚又重的鱼，丢到他们跟前，独眼幼崽欢欣鼓舞，围上前大嚼起来。

剥尽鱼，血和内脏盛在巨大的木盆内，满满当当十来盆，什么都没有费，单剩下硕大的鱼，谁都不碰。

首领环视众，傲然起身，绕到鱼前，抬脚踩住下颌，单臂奋力抬起鱼嘴，挑粗长完好的利齿掰下十来枚，又剜取两只鱼眼珠，狼吞虎咽吃下肚，掀开鱼骨，肆意吃里的。外出狩猎的族待首领吃过，按照此行出力多少，依次上前挑选鱼齿，吃鱼里的，一个个脸色凝重，静默无声，似乎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众了一圈，鱼也啃得净净，首领再度上前，拆开颅骨，用手抄起脑髓送到唇边，呼噜一声吸中，脸上露出沉迷陶醉的神。如此长大的一条巨鱼，脑髓却少得可怜，不过数捧，众艳羡地望着他，显然对独眼巨来说，鱼眼意味着荣耀，鱼脑则是至高无上的美味。

仪式结束，首领拍拍肚皮，甚是满意，他朝那三个老朽的独眼巨咆哮了几句，后者默默从颈间解下一枚鱼齿，小心翼翼放在他跟前。首领审视着鱼齿，视其大小品质，挑了三只盛有鱼血和内脏的木盆，又取了几块鱼浸其中，分给三。

剩下的鱼和内脏，平分为若份，首领取两份，参与狩猎的族各取一份，幼崽合取一份。

分发妥当，独眼巨三三两两坐在长石之上，一边烤着火，一边埋大吃起来，吃剩的鱼用树皮绳穿起，挂在屋顶，风吹照变成鱼，留待异享用。

吃饱喝足，独眼巨一个个眯起眼睛，东倒西歪，不胜倦怠，首领招呼众回到木屋内，倒呼呼大睡，鼾声惊天动地，传出数里之遥。篝火渐渐熄灭，灰烬被风一吹，飘飘扬扬卷丛林中，惨白的鱼骨随意弃在一旁，牙痕历历可辨。

魏十七悄悄离去，回到海边的山崖，将死去独眼巨的血吃了，补足妖元，又潜回他们的巢**，隐藏于枝叶间，以莫大的耐心，默默观察着这一群独眼巨。

三个老朽，五个幼崽，首领之外，尚存十二个青壮独眼巨，他们的族群并不大，也不可能大，独眼巨食量惊，山林间的虎象对他们来说只是“正餐前的小吃”，只有海中的大鱼才能真正填饱他们的胃。

每隔大半个月，鱼消耗殆尽，独眼巨便跟随首领到海边狩猎，将上次吃剩的鱼骨弃在沙滩上，收拾铁钩绳索钓鱼。鱼饵用一块黏稠恶臭的腐，是将兽埋在灯笼树下腐制而成，以公象为佳，海中的大鱼无法抵挡腐的诱惑，十有八/九不会落空。

偶尔那三瘤老者会浮出水面，以妖术报复独眼巨残害他的子孙，他修为有限，来来去去总是一道劫雷，多数时候为首领眼中出的黄光所克制，击杀独眼巨报仇的机会并不多，不过独眼巨也奈何不了他，每次最多把他打得皮开绽，血流，惶惶然逃海中。

钓到了大鱼，出力的独眼巨先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