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隐秘之殇

主仆三喝完茶，又去看了会儿杂技表演，一直玩到傍晚才回府。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夏侯翎很久没有玩得这般快活了，激动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一路上都在追问夏侯纾什么时候再带他出去，尤其是她说的那个厨艺比府中大厨还好的神秘所在。

刚进东偏门，夏侯翎脚下突然就停住了，方才的活泼与喜悦也瞬间一扫而尽，换上了一脸的担忧和害怕。

察觉到异样，夏侯纾抬首侧目，便看到进门处的假山前，郭夫领着三五个随身伺候的仆等在那里，表极为凝重。她瞬间明白夏侯翎在害怕什么了，拉着他的手紧了紧，企图以此安抚他。然后径直走到郭夫面前，大大方方欠了欠身，叫了声“三婶”。

夏侯翎也跟在后面喊了声“母亲”，却是声若蚊蝇。

郭夫冷冷地看着夏侯纾姐弟之间的小动作，直到夏侯纾放开了夏侯翎的手，她才觉得自己那一颗被揪出了褶皱的心渐渐松散，恢复成平整的模样。她装作没有看到夏侯纾，目光直接越过她落在夏侯翎身上。然后仔仔细细将儿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为什么平在自己跟前连笑容都吝啬的儿子，会在他面前如此放松？她对他不好吗？她已经把自己毕生的心血都奉献给了丈夫和儿子，也奉献给了这座宅大院。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郭夫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值。然后她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冷冷道：“翎儿，想来你是觉得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竟敢私自出府了。”

“母亲，我……”夏侯翎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他想为自己辩解，可是舌却又像被什么扣住了一样，到的话就被生生咽了下去，任目光在郭夫和夏侯纾之间来回流转。想起白天对姐姐的承诺，他很是愧疚，可是面对母亲却又不忍心说出半句违逆的话来。

夏侯纾明白他的挣扎与不忍，也不怪他出尔反尔不讲义气，然后冲着郭夫俏皮地笑了笑，说：“三婶莫怪翎儿，是我带他出去的。我们只是在城里逛了逛，并未生事。这会儿正要送他回去呢，赶巧就遇上您了。”

郭夫闻言，仿佛这才留意到夏侯纾的存在，然后将目光移向夏侯纾，冷着脸说：“三小姐，我教训自己的儿子，你也要掺和吗？”

“三婶是长辈，您若要管教翎儿，纾儿自然不敢置喙。”夏侯纾意识到郭夫要向她发难了，但她也不是个忍气吞声地主，继续不卑不亢解释道，“今天的事是纾儿自作主张，虽未提前取得三婶的允许，但也派通传了。三婶若要责怪，那便是纾儿的错。”

“三小姐身份尊贵，我哪里敢责怪于你，只是——”郭夫盯着夏侯纾，丝毫没有长辈对小辈的怜，语气也是冷漠而尖刻，“翎儿是我与亡夫唯一的骨血，年纪尚幼且不知轻重，你若念及我这么多年对他的苦心栽培，后请不要随意带他跑。”

这话说得重，在场的都听到了，却一个个都装聋作哑，大气不敢出，就连夏侯翎也低着不敢再说话。

夏侯纾用余光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想来大家都习惯了郭夫说话时的冷漠与刻薄，顾及她是主子，轻易不敢反驳。说起来，他们姐弟俩出府玩一趟，原本是件开心的事，放在那户家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倒也不必被郭夫说得那么神共愤。当着这么多丫鬟仆的面，把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终归是两败俱伤，倒不如她这个做小辈的主动认错，赔礼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打定主意，夏侯纾又换上笑脸，诚恳道：“阖府皆知三婶疼惜翎儿，纾儿自然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纾儿也将翎儿视作亲弟，想着带他出去逛逛也不算什么大事。现在仔细想想，此番也确实是纾儿有错在先，思虑不周，纾儿在此给您赔个不是。”

“三小姐的赔礼道歉我承担不起。”郭夫并未领会到夏侯纾的苦心，依然冷冷道，“三小姐尚未婚育，自然不懂我们孤儿寡母的艰难。但三小姐身为长房嫡，也该知道如今国公府了丁寥落，经不起你这般折腾。翎儿若有个闪失，你叫我如何面见亡夫和夏侯氏列祖列宗？”

郭夫软硬不吃，这倒是夏侯纾没料到的。不过郭夫说得没错，夏侯氏确实丁单薄。偌大的越国公府里，真正姓夏侯的并不多。这一代越国公夏侯渊只有两个胞弟，其中，二弟夏侯潭，封镇西将军，常年戍守西镜锦凤城，妻妾和膝下的三子二都迁过去了，难得回来一趟。三弟夏侯泽，自幼体弱，不到二十五岁便英年早逝，留下一对孤儿寡母。其他夏侯氏旁支亲戚大多住在京郊祖传的庄子上，各自有营生，逢年过节才会来府中拜贺。因此留在京中的其实也只有夏侯渊一脉和夏侯泽的遗属。平里，因宣和郡主喜静，下们不敢高声言语。郭夫守寡后常年居简出，夏侯翎因母亲管教严格，也鲜少出来闲逛。所以越国公府平时总是冷冷清清的，少有欢声笑语。渐渐地，住在里面的也开始变得魔怔起来。

如果说夏侯翖的死是夏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