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族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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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外，一行粗布陋衣的孺跌跌撞撞向前走去，打的是一位骑行将军，他面生横，铁甲护身，骂骂咧咧道：“都给爷走快点，平城数里之外，若是今天黑前还走不到，你们这些刁民死不足惜！”

打眼一看，这将军就是负责押送隶的主。

“启禀将军，前路被积雪阻隔，今很难再穿行了。”一个小卒前去探路，方才冒雪赶回来，他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跪倒在将军马蹄旁。

将军勒住缰绳，大手一挥，行军停止。

“看来天爷是故意要拦爷之路，不过也好，天寒地冻前行总要冻死几个，先安营扎寨，等大雪过去再行动也不迟。”将军的高大马浑身散发着汗气，它也累了，马鼻呼呼冒着雾水。

突然，群嘈杂，这时从孺中跑出一个少年，他行动灵敏，往反方向逃去。

将军闻声凝神，从马肚下的箭筒里抽出一根羽箭，“别追！”他呵斥住正要追赶的手下，把弓的手一松，随即，羽箭划过长空，正中少年后心。

少年扑通跪倒在地，没了动静。

一旁的副军大声赞叹：“铁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一击即中。”

铁将军不以为然，反而对着隶们恶狠狠地说：“都给爷听着！凡意欲逃离者，都是他这样的下场！既然官家灭了冯家的门，罪臣门庭下的不过是阶下囚罢了，学乖些还能留条贱命。”

孺们瑟瑟发抖，为首的冯夫更是大气不敢出。她怀里还有一个楚楚可怜的儿，冯姝娈。

将军瞥了一眼冯家母，不屑地说：“贵者自知，曾经是什么光景，如今是什么处境，心里多掂量几分。”

冯夫压抑不了内心的苦楚，重重咳嗽几声。她染上了风寒，体力自然不比常，姝娈躲在她的臂弯里，也感受不到母亲微弱的体温。

姝娈轻声问：“母亲，可还撑得住这寒风？”

冯夫安慰地摇摇，“我还好，不妨事。”

“要是哥哥在就好了，哥哥才不会让这些肆意妄为，让母亲受气！”她气不过，把地上的雪块扔到一边。

冯夫赶紧捂住了她的嘴，急切地训斥：“娈儿！切不可胡说，你也看到了，铁将军铁面无私，冰冷无，若是不择言，让家听到了一句半句，不光是咱们娘俩，冯家上上下下几十孺都活不过今夜，你要当心。”

姝娈怯懦地点道：“是，母亲，是儿唐突了。”

“你父亲本罪不当诛，如今被官家暗里杀害，怕是朝堂政变，这是你我都难以承受的，希望熙儿一切平安吧。”冯夫眼里带泪，她的儿子，还生死未卜。

姝娈才十二岁的年纪，她不懂什么是朝堂政变，不懂官场上的诡谲云涌，她只觉得心痛，父亲一个活生生的，无病无灾，就这么离她而去了。

风雪愈发放肆，吹得天地都要颤动。

铁将军命令部下把锅炉架起来，生上火，煮熟热汤，让众军沐浴，暖暖身子。

“禀告将军，热汤备好，请您沐浴更衣，适时解乏。”

“爷知道了，你给她们那群也烧些热水吧，天寒地冻，死个也不好代。”

手下双手抱拳，“诺。”

姝娈陪着母亲沐浴，热乎乎的体从脖颈流下，暖和的感觉让她如梦如幻。

“母亲，若是在家，我现在立刻就可以躺进软榻。”姝娈缩在热水里，她想起了恍如昨的子。

冯夫面色苍白，脸颊透着些许红晕，“这些话私下和母亲说说就算了，今不比夕，活着才是长久之计。”

“是。”

姝娈换上了粗布衣服，冯府如数家当全部充公，她们连自己的衣服都不配再用，只能换上平民一般的衣物。

一双油漉漉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小娘子？”

姝娈一惊，“谁？”

“别害怕，是我。”

是一个身着军服的男子，他滴溜溜的眼珠打量着姝娈。

“你是谁？”

男不顾一切地油腔滑调：“小娘子，我是铁将军的，我在外面就闻到一阵扑鼻的幽香了，一猜，确是小娘子你的体香。”

姝娈裹紧衣服，手掌心汗涔涔的，“出去，这不是你们的军营，快出去！”

她迫切地等待母亲打水回来，可是总也等不到，眼见这男子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

“若是今小娘子跟了我，我保你在铁将军名下享有不死之权。”男子大言不惭，像一只要生吞活剥她的恶狼。

姝娈慢慢后退，他步步紧。

此时，营帐帷幔被大力掀开，一声粗犷的呵斥响起：“铁将军可是你能提起的名讳！”

男子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