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黑山遗孤人

让他知道这儿谁才是老大。”说这话的是刘烔，他不是最早来码上做事的，但因着能打，又会扛事，很受器重。

只是太傲了些，子需得好好磨砺。

柏逐昔并没有直接去码，她在城中转了两天，带着个练的大叔出现在众面前。

“这是刘叔，想来你们也都知道他，我就不多做介绍了。以后这码上的事就由刘叔看着，我不管你们怎么闹腾，但有一点，只要我在远垂渡一天，你们就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在我这只有一条忌讳，不能沾命，谁要是犯了我的忌讳，就做好沉河的准备。”

老刘是她特意请来的，他从年轻时候就在码上讨生活，武陵大小码多，在这些地方讨生活的都知道他，争抢着要他去管事。能花钱请他的很多，但能花大价钱请他的却没几个。何况柏逐昔给了他最需要的，冲着这一点，他也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柏逐昔。

现在码上无非就是心不齐这一个问题，柏逐昔解决这种问题素来都是给个掌再给颗甜枣。一昧打压只会让反叛，只给好处会让胃变大。需得恩威并济，让既不想走，又不敢走。这是她的办法，但不一定全然适用，所以她需要老刘这样的来替她做事。

这事刘烔是第一个出来反对的，他的事路平儿特地代过。实在是个可用的才，路平儿对他很上心，但也明白骄兵必败的道理，所以也说过要好好磨一磨他。

“凭什么他来主事，想让我服气不是光靠一张嘴就行，何况东家都没发话，你来说算怎么回事。”

“萧济之请我来，便是将这码全权予我，怎么做我说了算。你若不服，大可以同我比试一下。”

这话其实很欺负，她在边关一战中闯下了怎样的名气大家都知道，即便她现在坐在椅上，那子凌厉气质仍不减半分。让刘烔与她比试，实在不公平。但刘烔应了，说他不服气也好，年少不知身前也好，总归他是要与这位所谓的战神拼上一拼的。

不止刘烔，许多都不服。他们在这码上卖命，谁来了都得用本事说话，柏逐昔废着一双腿，实在难以令信服。

擂台摆在码的卸货台上。

“凡是不服的，尽可以来试试，打赢了我赏银三十，打不赢的我也不怪罪。”她自认是个还算宽容的，在她手下待着从来都是自由的，不需要谁为自己卖命，遵从契约便可以。

大当家有时候会因为她这样做而恨铁不成钢，总说她太仁慈了，她也不争论，只是也不承认自己的仁慈。

连刀也没用，让老刘寻了根红木棍来，这样的硬度打在身上够疼，但也不至于要了命。

刘烔的功夫和力气都不差，也难怪路平儿想培养他。只是他不晓得谦谨，或许是有本事的都有傲骨，他这一路走来又太顺，并不知做还要学会低。

红木棍落在他背上，让他疼得直直跪下。

分明眼前这坐在椅上未曾挪动半分……

“还有谁要来试试？”她扔了红木棍，眼神扫过每一个。

刘烔已经是码上最厉害的了，他都输成这样，更是无敢应。

“我毕竟虚长你几岁，这几年的饭也不是白吃的。回去好好养着，养好了伤再想与我比试随时来就是，若是想走我也不留你，结了钱走便是。”这话说得毫无绪，不像要留他。

刘烔正要开，又被阻拦。

“不急，养好伤再说。这几你的工钱照算，大夫我给你安排。来两个，送他回去。”

这周围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叠在一起，落在她耳中只有叽叽喳喳。刘烔走后，议论声慢慢小了，柏逐昔什么都没说，让老刘推着自己离开了。

路平儿双腿具废仍无可敌，武陵城中纷传着这远垂渡上发生的事，是众耳相传给她塑造的另一个传奇。

只有大夫在得知此事之后揪着路平儿的耳朵到她面前去认错。

“我让你给她找点事做，你把给我送到码上去跟一群男待在一处，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吗？来你晃晃，听听是不是有水声？”

看大夫是真的生气了，柏逐昔忙上前去拉大夫坐下：“不怪他，是我自己要去的，以前那活儿太累了，码上轻松点，也好玩些。”

她主动提起来从前的事，大夫听着总觉得是在威胁自己，只好不再阻拦，转过身去对路平儿发火。可怜路平儿，只能乖乖被骂。

建了军功的路平儿上码做事是为近来武陵江湖第一要事，这第二要事就是云霄公子的去向。

黑山石覆灭后云霄公子再未出现，传去请他做事的信都是有去无回，这更加证实了他出身黑山石。有传闻说他同黑山石众一道死在了战场上，不过对江湖来说，云霄公子是死是活并不重要。路平儿主远垂渡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拉拢萧济之。

一直以来他们的做法都是往衫罗坊送钱送礼物，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