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黑山遗孤人

石覆灭前，这些有所忌惮倒也不算太放肆。战后一个个便都胆大了起来，甚至有将主意打到大夫身上的。

最可笑的便是这一有吹吹打打去大夫处提亲，一堆把宅子门堵得水泄不通。

刘烔正养好了伤去找柏逐昔，老刘同他说了许多，他也明白再找一个比萧济之更好的东家是不可能了。何况那在码上柏逐昔并未让他下不来台，他不是不识趣的，东家那样器重他，他也该懂得回报。既然柏逐昔是东家自己挑的，那便错不了。

他走过街，看见这边吵闹得厉害，思量了一下衫罗坊和码到这的距离，忙往码方向跑去。

柏逐昔正在跟老刘说这几的安排，刘烔猛地撞进来，顾不上老刘警告的眼神，喘着粗气开了：“出事了老大有堵东家姐姐的门吹吹打打的说要求亲，大门关着许是东家姐姐被吓到了没敢出面。周围集了许多百姓看热闹有不少瞧着都是起哄的我怕事闹大就先过来叫你了。”一句话下来听得柏逐昔都觉得要断气。

“你再跑一趟，去找东家。”

刘烔应了跑出去，柏逐昔看了一眼老刘，起身去外面解马离开。老刘看她腿一点毛病都没有也不惊讶，拿了单子去码上安排大家做事。

她到的时候听见一阵叫骂声，挤过去一看，是阿查领着一堆在门指着那来求亲的骂。她和侦侦不一样，从不随意骂，但骂起来总是让还不了嘴。有看客说她多管闲事毁姻缘，她便连着那看客一道骂了，嘴皮子翻飞直说得那也抬不起来。

再说那求亲的，见她骑马过来，面色不善，神不免闪烁。

见她过来，阿查忙让左右的去清退群迎她进去，小心翼翼将她扶下马来，又将马上的拐杖给取了下来让她撑着。

“大夫呢？”

“在屋里，妙仪陪着的。”

“没打扰到大夫就行。”她说着，转身去看那求亲的，瞧着年龄还没有她大。穿着一身喜福，与其说是求亲，倒不如说是婚。

许是被她盯得有些发怵，那拱手上前：“路兄……”

阿查往柏逐昔身前一站，叉着腰：“谁是你兄弟，这是我们当家，在这称兄道弟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他被阿查骂得面红耳臊，还是硬着皮又往前走了一步：“是小弟失敬了，小弟荆竹门少当家燕返，心仪大夫多年，特来求娶。”

阿查气得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揍她，她差点没拉住。

荆竹门她倒有点印象，当家真名不详，大家都叫他老花刀，也算是个传奇物。若是没有黑山石的存在，荆竹门在武陵也可称霸。可惜黑山石气焰太盛，没给他们这个机会。不过好在黑山石立于城外，其他帮派在城内总算还有一席地。

柏逐昔看着燕返那一身红衣，再看他带来的东西，一抬抬箱子上系着红罗花球，扎眼得很。大当家还说她仁慈，若是他还在，瞧着这怕是只会觉得自己太仁慈了，竟没对荆竹门下过手。

且不说他年纪比自己都小，所谓心仪多年本就是一个谎言。单说这城中无不知黑山石全寨战死边关，写有大家名字的经幡现在还在城门楼上飘着，谁不知大夫尚在服丧。他这样前来求亲，便是明晃晃打黑山石的脸，又带了这么些来看热闹，到时候风言风语一传，大夫在世眼中又会成什么样子。

“我倒是与你父亲打过几次道，他是个聪明，不想竟生出你这样的蠢货来。我黑山石虽不再立马劫道，但也并非无，你这样骑在我上撒野，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她眯着眼，带着笑，却让不寒而栗。

这燕返也不全然是个蠢货，早年间他见过柏逐昔一面，虽只见着她戴个面具，却也留下了刻的印象。

“你是柏……”

话音未落，他便倒在了地上。路平儿提着根棍子站在他背后，这一棍子敲在他脑袋上，吓得围观的群四散跑开。

“把他送回去，这些东西搬到他爹面前去砸了，折成现银撒在他门前。”她看了路平儿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嘴，带着阿查进屋去。

燕返求亲被赶走的事很快传开，当晚燕返在自家码上醒来，刚出门便不慎跌水中，被救起来后大病了一场，竟成了不能言手不能书的废。荆竹门一咬定这事是柏逐昔的报复，但没有任何证据，也闹不过柏逐昔，只能消停下来。

燕返的遭遇算是断了大家从大夫处下手的妄念，只是拉拢路平儿的事并没有就此消散。

衫罗坊每都会受到许多礼物，各处来的都有。对于这些礼物，路平儿从来都是挑拣些喜欢的收下，不喜欢的一并遣送回去。一开始那些还会互相比较一下，看他收了谁家的礼物，各家也常常为着他收没收而小打小闹一下。仅凭着他一的喜好，便搅得武陵江湖风雨不宁，偏生他还一个都不见。

被大夫叫去吃饭的时候，听大夫评价路平儿